“傻小子,玩這一套你還差得多,他心疼什麼,他要真是咱們找的那姓秦的,我許出去那兩份就是他的,你明白麼?”
雲英呆了一呆,道:“經您這麼一點,我舉一反三,他讓您明兒個帶著那張圖去聽資訊……”
奇“不賴,”商二笑道:“你小子是機靈,難怪老四把衣缽都傳給你,舉一反三,聞一知十,我早知道了,姓秦的他沒安好心眼兒,打算明兒個把咱們爺兒倆坑在金九奶那兒。”
書雲英眉稍兒一揚,道:“只是他打錯了算盤。”
商二道:“本來就是,咱們這些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這叫耗子舔貓鼻樑骨,找死。”
雲英冷冷笑了一聲道:“碰吧,看咱們誰硬……”
頓了頓,道:“姓秦的這傢伙不是等閒人物,恐怕他不見兔子不撒鷹。”
商二笑笑說道:“不要緊,回去找你三大爺去,弄張什麼假玩藝兒,他最拿手。”
雲英“哦”地一聲笑道:“我還不知道,三大爺有這個本事呢!”
兩個人嘴裡說著,腳下可不慢,而且也一直留意著身後,並沒有發現有人盯梢,那一會兒,秦三爺正在跟金九奶親熱呢,他還有工夫顧別的!
回到了“藥王廟”,酉時還沒到,商二把經過情形一說,大夥兒馬上就斷定秦三爺就是陰無常所說、昔日“血滴子”衛隊總領班韋萬祺那個姓秦的衛士。
大夥兒一陣商量之後,決定明天由陰佩君、陰瞎子、查九姑等坐鎮“藥王廟”,傅少華親自帶著鐵大、巴三、麻四跟在商二、雲英後頭辦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商二把造假圖的事交給了巴三。
巴三還真有辦法,弄張毛紙上頭畫上景山略圖,一口濃濃的水噴上去,涼幹,再找點灰塵一抹,一張藏寶圖已呈現眼前,黃黃的,黑黑的,有年代了。
第二天,商二帶著雲英,揣著那張藏寶圖到了金九奶府。
商二跟雲英何許人,一進門就覺得情形不對。
賭的人還是照舊,可沒一張熟面孔,全是沒見過的陌生人,一看就知道全是“北京城”裡的龍虎蛇蟲。
金九奶打扮得比昨兒個更漂亮,跟朵花兒似的。秦三爺更見熱情,一見面便拉住了商二的手。 上房屋裡還有兩個人,都是四十上下的中年漢子,一個短小精悍,個頭兒壯壯的,一個瘦瘦高高,滿面透著精明,兩個人衣著都很講究,不知道的準拿他倆當北京城裡有錢的大爺。
雲英身份不同,金九奶招來幾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拉走了他,商二則由秦三爺跟金九奶陪著進了上房。
進門秦三爺便為商二介紹上了:“這位就是我昨兒個跟你們提的郎大哥,這兩位,這位是我禁軍裡的朋友哈戈,這位是‘侍衛營’領班吳宣。”
短小精悍的哈戈,是禁軍裡的人物。瘦高個兒叫吳宣,是個“侍衛營”的領班。
秦三爺這一介紹,哈戈沒怎麼樣,吳宣卻一抱拳道:“聽三爺說郎爺有一手絕活兒,什麼時候露兩手給兄弟開開眼界。”
商二含笑說道:“那是老三幫我吹噓,行家一眼便能拆穿。”
哈哈打了一陣子,秦三爺話轉上正題,跟怕人聽見似的,低低說道:“郎大哥,我已經跟他們兩個說好了,只問您什麼時候動手?”
商二道:“我是巴不得越快越好。”
哈戈道:“那就是今兒個晚上,我那兒有燈,咱們在三爺這兒叨擾一頓,天一黑就往裡去。”
商二道:“那是最好不過,只是裡頭二位都交待好了麼?”
吳宣笑道:“有我跟他帶路,包管是通行無阻,郎大哥放心就是。”
商二道:“看情形東西恐怕是埋在土裡,咱們總不能使手挖……”
哈戈道:“不要緊,應用什物包在我身上。”
商二道:“二位真是太周到了。”
金九奶吃吃一笑道:“郎大哥您是位財神爺,碰上您誰能不周到呀。”
商二臉上掠過一絲遲疑之色,嘴裡卻道:“眼前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著,一隻手插入了懷裡,慢慢的摸著,秦三爺等四個人八隻眼都緊緊盯在商二那隻手上,大有東西一出現就搶之概!
商二淡然說道:“多少年前留下來的,得小心點兒,扯破了就麻煩了。”
有他這麼一句,誰還敢伸手。
他那隻手從懷裡抽了出來,手裡拿著那張摺得四角方方的藏寶圖,往桌上一放,就要去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