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都把年貨忘卻。(終)

傷勢比較嚴重,在其他病房躺著。

之後連著好幾個月,遠修都躺在醫院裡,期間司機的家人過來,順便過來看了遠修。遠修沒有對家人說起此事,遠在深圳的湛廣更不知道。照顧遠修的一直都是醫院的護工,直到遠修可以自己行走,醫生也覺得沒什麼大問題,等著出院。

時間真得挺長,直到自己出院,還是想不起來。遠修把自己和那位司機的醫藥費全部結清,那位司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這樣一折騰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間,再回到杭州時,貼了十幾張便答紙,遠修一一地看過,想著湛廣回來這麼多次嗎。每張便籤上都在說,聯絡不到,電話關機,如果回來,看到後馬上打一通電話。

那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遠修第一次給湛廣打電話,大概有點忘記他的說話方式,畢竟已經太久沒有說過話了。湛廣說,半年了,你到地去了哪兒,一點訊息都沒有。

遠修很平靜地說,出了一點事故,現在剛剛好,回到杭州。

湛廣有些擔憂,急著問,出什麼事,要我回來嗎。

遠修說,不用了,已經處理好,今天剛回杭州,看到你留下的那麼多便籤,你怎麼會來那麼多次。

湛廣說,一直擔心你,每個月回去一次,看看你有沒有回來。

遠修坐在沙發上,環顧著四周的一切,半年時間過的挺快。各種各樣的問題堆積著成為一座小山一樣。湛廣第一張便籤上寫著,冬天來之前,要給家裡重新鋪一個地暖,那樣冬天就不會太冷,你覺得怎樣,不過鋪地暖這段時間,你可能要住到其他地方。

第二張便籤上寫著,你沒回來,如果回來的話,先給我打一通電話,之後一個月已經按排了師傅上門去裝地暖,屋子裡的東西會搬走,等裝好後,再把東西搬回來。

遠修看著兩張便籤相隔只有二十多天時間。第三張便籤又是相隔一個多月,上面寫著,地暖已經裝好,東西原封不動地搬回來,你不會用地暖吧,等你回來後,我教你怎麼用,冬天終於可以不用再裹著厚厚的衣服了,我把房間的窗戶開啟,一直要通風,你回來看一看味道還重不重,如果味道太重的話,還是住在外邊,等沒有味道的時候再回來。

這段話是用兩張便籤寫成,遠修收下來之後。再看到第三張便籤,之前一直打你電話,一直關機,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吧,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聯絡我,我回來跟你一道解決。

遠修再去看那盆花時,土壤裡水份充足,你是剛澆過沒多久。遠修再看最後一張便籤,時間剛好是前兩天。上面寫著,已經半年過去,你還是杳無音訊,現在到底在哪兒,是不是不打算回來呢,我想不是,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你,一直沒有一通電話,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可要跑到你老家找你。

房間被打掃乾淨,窗戶被關起來。已經沒有裝修後留下的味道,遠修去看了地暖的開關,在廚房的櫃子下,開啟門可以看到裡面一排一排的管道,上面各個開關。現在還沒到冬天,還不可以開啟,等再冷一點時,可以開啟。不知道那個時間湛廣會回來教自己怎麼用嗎。

遠修洗漱之前,再次檢視一遍自己額頭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原來沒注意,現在看起來,很明顯的一道疤,一眼可以看出來。醫生當時也沒講會留下這麼一道疤。不過遠修想之後要把頭髮留長一些,可以遮一點。

有些時間癒合的傷口,總是會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雖然已經過去很久,有些人還不會看到,於是還在等一個時間,如果終究還是要過去,即便不會留下任何情況,還像是心底裡未發生一般。至少像現在一樣等待一種機會,可以重新再開始。

做好長期準備的時候,不確定自己的心態還可以保持多久,而制定下一種路程時,當然不會再考慮其他人,在自己還未離去之前,可以好好休整一下,把之前的陰霾全部驅散。在心裡沒有因為曾經的事故而害怕,反之還是會成為一種動力,驅動著自己繼續前進。如果真有一天要停下,大概真的是自己已經尋到那方可依靠的港灣。

遠修又待了幾天,在九月末的時候,又一次出發。去到另外一個沒有到過的地方。飛機在昆明中轉時,停留一小會兒時間,再搭乘下一班,到達香格里拉。有時候一直認為自己在一路上尋找一種理想,即便還離得太遠,有朝一日會真得靠近。

出發那天,遠修在那片湛廣留下的便籤下面,寫了另外幾張,我看到你的留言,一切都好,今天我又要離開,再去一個遠方,再回來時,也不確定是什麼時候,如果下一次回來,希望可以真得見到你,還有要說過的內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