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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前檢查自己的隨行物品,走出車站時,天空陰沉著,可能會下雨。依舊沒有等來要等的人,孤獨地住入一家局快捷酒店,沒人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如此一來,還要照常走這長長的路途,停下一刻的時候,沒想過要回頭,但前路沒有人等著,擦身而過的人問道,一個人出來的嗎。然後點點頭,再繼續向前。
有時候遠修會繼續走在這城市,還像更早之前來這裡,遠修停下來。沿著情侶路繞一圈,這城裡如今真得沒有再認識的人,也不知自己要停下來多久。南方的海溫柔地席捲著海浪拍打著岸邊,風掠過臉頰,擦過自己早已不再年輕的肌膚,留下海水的腥味。如果有一刻鐘還值得回味,大概也是當年椏楓來這裡,自己出現在這城裡的樣子。
遠修重新翻到那年留下的相片,整個人還是一頭紅髮。現在自已經變得不堪入目,蒼桑,憂鬱,逐漸增加的老相,一年一年不成人形。似乎留下來的影像還可以很好地見證著自己曾經年輕過。每走一步,都覺得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隻身前往一處地方,依舊還是長長的人流,不見得訊息,遠修駐足看一會兒,又輕身離開,留下身後一片吵吵鬧鬧。
時間終是沒有再次停下腳步,而人已經全部歸位。當初的每個人全部走在屬於自己的路上,不論是事業,還是工作,呈現上升的勢頭。某一醒來之時,已經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連基本的訊息也全部消失,持續著很久很久,再沒有停歇。這一夜竟然可以無聲無息的過去,連夢都不曾做過,看似像自己的變得不會在乎外界,沒有任何理想,無慾無求一樣。
離開時,倒是覺得跟之前不一樣,站在遠處看著自己的人已經消失。但是天空中還是飄過一些雨絲,遠修沒有撐傘,雨水打溼自己的頭髮,貼在頭皮上,水珠一滴一滴地劃過臉龐,眼鏡上也積了許多水珠,視線卻一片模糊,朝著遠處望去,當時站在屋簷下的人,躲著雨水,一直看著自己遠去。
確實已經夠久了,遠修從珠海回到杭州時,照樣空中還是飄著雨水,自己外出很長一段時間,上次離開是多久之前,三個月之前,還是半年之前,突然記不起來。遠修苦笑,人年紀大了,記憶都是斷斷續續,想到一點算是一點。可能之後記憶會更差,包括自己之前寫過的筆記,就算讀起來,更不會想到這到底是什麼事,關於誰和誰的事。
從上海搬來杭州時,還找專門的公司把那盆花打包託運到杭州,現在已經長的無比大,枝繁葉茂。遠修回到家,一眼看到,那株花葉子有些發黃,遠修連忙放下包,跑去看那盆花的情況,把那些發黃的葉子全的摘除,又打了一筒水,從盆邊上一點一點倒進去,整個盆裡的土壤溼潤,遠修又把手伸到土壤中,確認水份已經滲透下去,拿了筒又去洗手。
已經住著湛廣的房子幾年時間,沒交過房租。水費,電費,瓦斯費,各種費用都是湛廣自己在交,一年到頭兩人的見面次數有限,一個手可以數過來。有時候遠修外出很久,湛廣回來一趟,不會遇到。等湛廣離開,遠修回來,可以看到湛廣貼的便籤,還有清晰的時間。遠修確認今天的日期,再看一看便籤上的時間,原來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
遠修把便籤收到一個小盒子裡,已經堆了好多張,每一張上都是湛廣留下的筆記,有時候寫一段長長的話,問起遠修什麼時候可以見面,下一次回來在什麼時候。遠修也模仿著湛廣的筆記,給他回話,貼在相同的位置上,希望他再來的時候,可以看到。
有時候遠修回來時,看著便籤還貼在那個固定的位置,看來湛廣沒來過。如果他來過的話,便籤會被他帶走。
有一年,遠修一走便是半年,去過內蒙古,從東到西,長長的一圈,從森林到草原,從城市到鄉村,一路跑到沙漠,拍過一片胡楊林,葉子全部發黃,天地之間五顏六色,繞在眼中成為另一片底色。時間不會讓人把全部經過都記錄下,殘留著一點點遺憾,或者認為是更美。
在巴丹吉林時,車子穿越長長的沙漠公路時,被突然衝出來的駱駝撞到車子上。整個車子側翻,有一瞬間遠修以為這已經是盡頭,整個公路上來往的車輛較少,等到有其他車子經過時,發現路面側翻的車子,才找了報警電話,還有救護車趕來,把車子裡的人送往最近的醫院。
遠修臉上全部都是血,把整張臉都染成暗色,厚厚地結在臉上一層乾涸的印跡。等人清醒過來時,已經隔好多天,遠修躺在醫院裡,車子裡的一位司機,遠修沒看到,問過醫生。醫生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