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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反失了國母氣度;若肯了,那這事便圓圓滿滿地過去了,權當是未來的妯娌風雅樂事一番。

皇后沉默地看著殿中,小娘子白馥馥嫩生生俏立在那,老氣橫秋的顏色偏穿出了獨特風情,她不由想起難得幾回敦倫之時,能聽到聖人恍惚間脫口而出的話:阿蠻,阿蠻……

拳頭攥得死緊,原先想為難的心思不由便淡了下來,這又與他人何干?這般顏色,便她見了也忍不住多看上兩眼,男子被路邊的野花吸引住目光,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

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阿嬌,去拿洞簫來。”

司官拿來洞簫,皇后送佛送到西,“蘇二娘子,欲何曲?”

“既是慶豐年,便來一曲太平調。

在釁階之時,王二孃亦跳過這曲,曲調活潑快樂,由洞簫吹來,更添柔緩,蘇令蠻仍著了晨間那套稍顯老氣的襖裙,可舞動時,那暗色的八幅羅裙隱泛流光,彷彿蘊有盛世豐年、繁花似錦,急時如雨打清波,漕漕落如雨;緩時似春風過境,徐徐乃生髮。

若王文窈跳的,是人間喜樂,那這喜,便只浮於表面,忽忽便被風吹去;而蘇令蠻的太平調,卻讓人油然而喜,一眼看去,心隨著手展處而喜、腰旋處而樂,裙落處而笑開,一舉手一投足,都蘊入了太平至樂、人間至歡。

這是卓絕的天賦,不論從悟性、還是從身體的柔韌度。

在座婦人不論自身如何,可都是浸淫慣了這高階的宴席,眼光自不必說,許多舞姬可是打小練到大,卻也沒這水平,不論柔韌度,還是悟性,都差得老遠。蘇令蠻這舞,彷彿是跳在人心尖上般,牽人神魂。

盧曉景悵然若失,她……多有不及矣。

洞簫聲聲,驚動了御林苑。

“去問問皇后,怎將這閨中的手藝給撿起來了?”

聖人嘴角含笑,卻聽李公公道:“回聖人,皇后興致甚好,與蘇二娘子一蕭一舞,正同諸位娘子們慶賀。”

房太保捋了捋鬍子,“皇后娘娘果真是親和體恤,大善。”

威武侯微微笑,並不附和,只安靜地吃酒,不過便這般坐著,亦讓人忽略不去那滿身的風儀。楊文栩微妙地瞥了一眼過分年輕的聖人,這少年郎……心急了啊。

這些在座一品二品的官員們哪個不是老油條,便私下你一刀我一斧鬥得你死我活,面上仍能笑得跟親兄弟似的,待聖人道“今日既是宮宴,亦是家宴,諸君不必拘束”,另有宮中舞姬出來獻舞,樂師伴奏時,便有相熟的互相勸起酒來,不過不論底下人如何勸酒,最前三桌呈品字形的長几前,是沒人敢湊過去的。

正中自然是當今聖人楊照,右位為尊,楊文栩自然當仁不讓,左位為次,王右相居之,三人一個小圈,彷彿誰也插不進去,談笑宴宴,彷彿正說到什麼好事,一直冷冷淡淡的威武侯突然活泛過來似的紅了一點耳朵尖,“二娘子還未及笄,自然還未請期。”

楊文栩輕哼了一聲“出息”,聖人又問:“媵妾的人選可有說定了?”

說起媵妾,這習俗來源已久,前朝諸王分封時,便有媵妾陪嫁之習。

若郎君有十八未通人事者,需由府中女史先試法開蒙,因威武侯十六開府,府中女史除了一個乳孃,便是那粗使丫鬟。楊夫人曾遣女史過府一遭,卻被原樣退回,此後不再行,楊廷不曾沾過女兒身這是在座幾位都清楚的。

而媵妾則看女方,女方若賢,自該先與未來夫家通個氣,甚至婚前一日,還有媵妾試婚的陋習。

楊文栩作為未來公公,自然不好答這話,他奇異地瞥了一眼聖人,……聖人問這話,便是作為關心臣下這一條來看,問起臣下的房中事,也是不大妥當的,

楊廷自斟自飲了一杯,才施施然道:“我大梁初建,民生凋敝方過,正值百廢待興之際,寡婦二嫁只為多繁衍我大梁子民,臣既為大梁人,又為楊家子弟,自當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媵妾,當不必有,不該有,亦不能有。”

楊廷拉大旗作虎皮,將這妾室與民生凋敝扯到了一塊,言下之意自然是我大梁朝還有許多苦哈哈的兒郎娶不到媳婦,我一人如何能佔去那許多美人,不如便當當表率,先不納妾,將美人分出去給旁人,多生幾個我大梁子民吧。

楊文栩又在旁忍不住冷道了聲“出息”,他與繼夫人恩愛有加,可身邊也還是有幾個姬妾的玩意兒的。

古往今來高官厚祿俱是與美人權勢結合在一塊的,也沒見哪個官兒多納了幾個妾,天下的子民便沒媳婦娶了的,細究起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