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古代還有三妻四妾呢,男人嘛,我懂你。而且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法律也不會揪著不放。我看了看你這份資料,你在這十幾年期間……你別說,我看完還是覺得挺勵志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韓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厲聲打斷嚴冬棋的話。
“我說過了,韓先生彆著急嘛。你在這十幾年間做過銷售,開過店,但是都沒有成功,期間還有長達一年的時間進過傳銷組織,後來被刑事拘留了半年,然後就在最近幾年,你終於找到了生財之道。”
嚴冬棋抬頭盯著韓偉的雙眼,看著他額頭上的汗不斷往下滑落,男人臉色發白,嘴唇微微翕張,但是到底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韓以諾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嘴角漸漸扯出了一點了然而嘲諷的笑容。
“你和朋友在G城開了一家公司,其中涉及到了電話欺詐罪和逃稅罪,在前一段時間被公安局查到。但我不得不說你還是挺厲害的,在收到風聲之後提前賣了公司,銷掉了做的假賬,然後再次拋棄了你現在的妻子,逃回了這裡。”嚴冬棋的笑容慢慢展開,然後將手上的資料緩緩地送到韓偉面前。
韓偉看著對面的男人,他的笑容俊朗,骨節分明又纖長秀氣的手指將資料推過來,動作優雅得體,但是韓偉卻覺得他推過來的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所以說有再一就有再二,能拋棄第一個妻子自然能拋棄第二個,可憐你的那個老婆還有你的小兒子,估計家裡應該已經被警察查封了吧。”嚴冬棋覺得說了半天有點渴,將面前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之前好不容易積累的一點資產也沒了,說是監護人的話你也不止韓以諾一個兒子。那我倒想問問你,你來找韓以諾究竟是想幹什麼?”嚴冬棋一直保持的笑容突然消失,嚴肅而鋒利。
“無非就是在落魄時,終於想起了我還有個快成年的兒子,已經能給我創收養著我了,我只要在他面前大打親情牌,他一定會感動的和我離開,以我現在的身份這兩年肯定要避避風頭不能出社會,但是可以靠我兒子掙錢來養我。當然了,要是現在撫養我兒子的是個傻逼,不願意把孩子還給我,我還能順便訛他一筆,簡直是一石二鳥的好事。韓先生,你說我這麼推測,對不對?”嚴冬棋不等韓偉辯解,冷笑著替他回答了。
韓偉的嘴唇哆嗦著,半天才冒出一句:“汙衊,全都是汙衊!根本不是這樣,這資料是假的!”
明明兩人都坐著,韓偉卻從嚴冬棋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韓偉先生,這資料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之前說讓以諾到一邊,咱倆單獨聊聊,就是想保有你作為父親的最後的尊嚴,但是你自己不珍惜。”
嚴冬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非常抱歉的告訴你,因為要找你的資料,當地警方應該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如果他們要和G城的警方聯手抓捕的話,那真是挺慘的。當然,這也不排除他們根本懶得鳥你的可能,畢竟這個社會上需要他們維持法治的地方太多了,說不定您命好,就成了漏網之魚呢,總之,您自求多福吧。”
韓以諾從頭到尾都沒有插一句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站起來跟著嚴冬棋準備離開。
“對了,最後一句話還是要說的。儘管我不是法定監護人,但是我會把你的兒子當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照顧,不勞你費心,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擾以諾的生活。”嚴冬棋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韓以諾跟在他後面轉身也要走,但是又頓住了腳步轉回頭,他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一時間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他緩緩的走到男人旁邊,看著他用稱得上是近乎驚喜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時間只覺得心頭冰冷。
少年開口,聲音沉鬱冷冽:“謝謝你,打消了我對你,對於親情的最後一絲幻想。”
韓以諾說完這句話之後,終是轉身離開。
車裡的氣氛非常壓抑,韓以諾一句話也不說,幾乎連呼吸聲也聽不到。嚴冬棋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卻無法出聲安慰,只能沉默地開著車。
“回家吧。”車子停到地下停車場,嚴冬棋低聲開口,伸手幫兩個人把安全帶都解開。
韓以諾這時突然開口:“說沒有期待那肯定是假的。”
嚴冬棋停下開車門的動作,緩緩坐正,眼睛盯著前方某一個虛無的點,聽著韓以諾緩慢而沙啞的聲音。
“我雖然恨他,但是也總希望他能出現。曾經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媽去世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