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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頭臉上都是灰塵,白芙半是嫌棄半是尷尬的把他推開,又開始一陣比劃:把我放下來吧,你歇一會兒。

這意思就有點兒太複雜了,蔣巔看不明白,不過她掙扎著想要下去的意思他是懂了。

“不行,你再忍忍,明天一早應該就到了,到了地方我立刻把你放下。”

他沉聲安撫著。

白芙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你不會打算就這麼一直抱到明天早上吧?你這兩條胳膊還要不要了?

可是無論她怎麼比劃,蔣巔都不鬆手,她無法,只得就著這個姿勢稍稍回身,把自己的藥箱扯了過來,從裡面翻出一瓶藥酒。

蔣巔這回明白了,胸腹間發出低沉的笑聲:“你想給我擦藥酒?”

嗯。

白芙再次點頭。

蔣巔覺得自己心裡像是升起了一輪太陽,暖的他快化了,聲音越發柔和起來:“沒事,我真不累,你輕著呢。”

再輕也有好幾十斤啊,抱一晚上怎麼可能不累!

白芙氣鼓鼓的戳他,非要下來不可。

蔣巔雖固執,卻喜歡她對他的關切,到底還是將她放了下來,傻笑道:“那先擦藥酒,擦完藥酒我在抱你。”

被他放下的人不置可否,儘量坐穩身子,掀開他的衣袖給他僵直了一整晚的手臂和手肘擦藥酒。

蔣巔嘴上雖然說著沒事,但胳膊保持一個姿勢使了一晚上的力,怎麼可能真的毫無影響,僵直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能夠扭動自如。

白芙仔細的給他擦著藥酒,手勁兒雖然不大,但勝在手法很好,不多時蔣巔就覺得手臂上一陣暖意,十分舒爽。

擦完藥酒,白芙已經又有些難受起來。

馬車一直在行進途中,沒有蔣巔幫她撐著,顛簸的感覺並不好受。

但她也不想讓蔣巔一直抱著自己,所以堅持自己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實在撐不住了,才由著蔣巔又將她抱進了懷裡。

誰知蔣巔剛把她抱回去沒多久,白芙就聽到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這聲音在車外的馬蹄聲和車輪的轉動聲中並不明顯,但白芙還是分辨出來了,抬眼看向蔣巔,指了指他的肚子:你餓了?

蔣巔昨晚因為跟白芙賭氣,沒怎麼吃東西,後來又急著趕路,更沒顧上吃東西,此時早已腹中空空,怎麼可能不餓。

可是他才剛把白芙抱上來,再放下讓她自己坐著的話,她肯定又要不舒服,所以他想也沒想的搖了搖頭:“不餓。”

伴隨著又一陣咕嚕嚕的響聲,這句話的說服力大打折扣。

白芙掙扎著想下去,讓他先吃點兒東西,蔣巔不肯,抱的死緊。

白芙無法,只好將綠柳事先給她準備的攢盒拉了過來,開啟蓋子隨便給他遞了塊兒點心過去。

香甜的點心遞到唇邊,蔣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胸口再次鼓脹起來。

他的阿芙竟然給他喂點心,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吧?

可不管太陽到底是從那邊兒升起來的,白芙這個舉動無疑都取悅了他。

他笑著張嘴咬了一口,平日裡一口就能塞進嘴裡的點心,愣是就著白芙的手吃了半天才吃完。

白芙知道他飯量大,不可能一塊兒點心就飽了,又給他餵了好些。

蔣巔吃的不亦樂乎,直到發現攢盒裡的點心已經去了大半,才趕忙停了下來。

“我飽了,阿芙你吃吧。”

出來的匆忙,他和一眾部下都只隨便裝了點兒乾糧,唯有白芙這裡才有些點心。

他若都吃完了,白芙就要跟他們一起啃那些硬邦邦的乾糧了。

他不捨得白芙受苦,所以儘管剛才那些點心對他來說不過是墊了墊肚子而已,他也停下不肯再吃了。

白芙見他說飽了,便自己拈了一塊兒吃了起來,只一塊兒之後便也不再吃了。

“吃這麼少怎麼行?再吃幾塊兒。”

蔣巔皺眉道。

白芙卻指著肚子擺了擺手:難受,吃不下了。

她肚子裡雖然也已經沒什麼東西了,但因為旅途顛簸,胸悶腹脹,根本沒什麼食慾,自然也就吃不下什麼東西。

何況她也怕自己吃多了,再像昨晚那樣吐出來,所以任憑蔣巔如何勸,也沒再多吃一口。

…………………………

翌日清晨,一行人抵達一處山谷。

秦毅正帶著十幾個人貓在一處草叢裡,見到來人立刻打了個呼哨,之後才從草叢中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