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心疼壞了,紅著眼睛把馬桶搬了出來,結果剛一拿出來,白芙就哇的一聲吐了。
綠柳一邊給她順著背一邊嗚嗚的哭了起來:“姑娘,你沒事吧?要是實在撐不住就跟將軍說一聲,先停下歇歇吧。”
白芙邊吐邊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可車裡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蔣巔立刻勒緊韁繩,讓其餘人等也都停了下來。
車馬一停,綠柳趕緊掀開車簾,探出頭對蔣巔道:“將軍,咱們走的太快了,馬車顛簸,姑娘受不了,吐得厲害。”
蔣巔眉頭一沉,翻身下馬,大步踏入車中。
白芙剛剛在車裡吐過,雖然吐在了馬桶裡,但車上的味道實在說不上好,蔣巔卻像是什麼都沒聞到似的,一雙眼睛只盯著她,上來後直接半跪在她面前,捧著她的臉問:“怎麼樣?能撐得住嗎?”
白芙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了下來,卻還是勉力點了點頭:能。
蔣巔在得到這個答覆時卻心頭一抽,說什麼都不忍心再讓她的阿芙受這樣的苦了。
“綠柳,你去騎馬。”
他轉頭對綠柳說道。
綠柳啊了一聲,回過神後趕忙點了點頭:“好,我去騎馬!”
白芙一驚,趕忙抓住了她的衣袖,對蔣巔怒目而視:你怎麼能讓她去騎馬?摔下來怎麼辦!
蔣巔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拉回她的手沉聲解釋:“你放心,我讓人教過綠柳騎馬,她不會摔下來的。”
綠柳也在旁應聲:“是啊姑娘,你放心吧,我很早以前就會騎馬了,馬術很好的。”
說完不等白芙反應過來,就已下了馬車。
蔣巔讓人將馬桶拿去倒了刷乾淨,又抓緊時間用水囊裡的水給白芙擦了一把臉,這才吩咐重新啟程,用最快的速度繼續趕路。
白芙剛剛還不明白他為何讓綠柳去騎馬,自己卻坐在車中陪她,等馬車再次行駛起來,蔣巔將她抱入懷中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馬車顛簸,蔣巔就用自己的兩條手臂支撐著她,最大限度的減少狂奔時的震動對她造成的影響。
白芙秀眉微蹙,扭著身子想要下來,蔣巔卻抱的更緊了,蹭著她的額頭道:“乖,別動,我知道你不願讓我碰你,可我真的有急事著急趕路,不能停下來,你先將就將就,等到了地方我就放開你。”
可是這樣你會很累啊。白芙擰著眉頭看著他。
蔣巔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抱著不鬆手,沉穩的呼吸隨著胸膛的起伏傳到白芙耳邊。
白芙剛剛吐過,早已疲憊的不行,沒有了那明顯的顛簸感,不多時就開始泛起了睏意。
她想努力保持清醒,儘量撐著自己的身子不給蔣巔增加負擔,可是身體實在太疲憊了,上下眼簾打了幾次架,不知不覺又握手言和,黏在一起分不開了。
再睜眼時時間已不知過去多久,馬車仍在疾馳,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蔣巔低頭半闔著眼,似乎睡著了,手臂卻仍像之前那樣將她幾乎懸空的抱著,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過。
白芙見狀還以為自己睡了沒多久,可是車簾翻飛間外面的天色卻已發白,分明已經過去了一整晚。
他……他就這麼抱了她一晚上?
白芙下意識的掙扎著想要起身,半夢半醒的蔣巔以為自己沒抱住,趕忙收攏手臂:“沒事沒事,我抱著呢,摔不著你。”
說話時聲音暗啞,面帶睏意,顯然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坐著不用你抱了!
白芙繼續掙扎,蔣巔以為自己剛剛沒抱好顛到她了,她在發脾氣,忙又一迭聲的道歉:“我剛剛睡著了,可能沒抱緊,你別生氣,我不睡了,不會再顛著你了。”
白芙一噎,看了他半晌,也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怎樣,心裡竟再次為自己不能說話煩躁起來。
她只在兩年前剛剛失聲的時候曾經這樣煩躁過,後來想開了就再也沒有過了。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為自己不能說話,不能讓蔣巔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意思而煩躁不已。
白芙指了指他的胳膊,盡力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你,胳膊,酸不酸?
蔣巔想了半天,才大概猜出來,心中一喜:“你是問我累不累?”
嗯!
白芙點頭。
蔣巔大笑著低頭蹭了蹭她的面頰:“不累,抱著阿芙怎麼會累。”
他昨晚在外面騎了很久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