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金戴銀、俗不可耐的裝扮讓人不敢恭維,但看起來就像個有錢的大老爺,只不過現在鼻青臉腫的,像剛跟人打了一場架,而且還是慘輸,被打得屁滾尿流的那一方。
「你——」
魔傲沒想過灶神怕他怕得要死,竟敢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一副重傷模樣,但他剛才直白的問話深得他心,他第一次看這沒品的爛神這麼順眼。
灶神顯然氣得七竅生煙,雙眼像要凸出來似的瞪著於七娘,他這神原本做事就全憑喜好,要不然他爹也不會順著他心性,讓他做起灶神,看看別人洗澡養眼。
他舉起肥胖的手指,那手臂上還一大片烏青,讓他抬起時痛得嘴角直抽筋,但他太生氣了,該問的事絕不能省。
「你這女的又不是天香國色,月季公子會這麼瞎,全天下的美女都不愛,就單愛你?」
於七娘窘得說不出話來。
孫增芳也是第一次遇見敢當面這樣說的人。不是聽說這惡鬼月季的事後,大家都對自己與妻子深表同情嗎?怎麼有人在國師府裡找他的碴?
他求救的看向魔傲。這人出現時,國師臉現訝異,應是不請自來的客人,聽了他那無禮的謾罵,國師應該會把這人給請出去吧。
但魔傲卻像無所感,拿起水果,愜意的塞進嘴裡咬了一口。呀,好甜,這灶神問得好,來鬧場鬧得更好,樂得他……呃,考慮把月季沒穿過的褻褲送給他。
一見魔傲反應,灶神象是有了靠山,那副小人得意嘴臉直把孫增芳給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還有,你說月季公子把你推落谷底?呸,他把你推下去,那你怎麼不趕快去死,還活著回來幹麼?」
孫增芳都傻眼了,於七娘更是詫異到說不出話來。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好像白月季要別人去死,別人就該去死似的,惡鬼月季竟有這樣的崇拜者。
「哭啥?你這醜女人哭得長城倒塌也不會變漂亮的,月季公子變鬼纏著你,在哪?他哪裡纏著你,說呀。」灶神粗吼一聲,「快說呀,我等著看月季公子這惡鬼呢。」
「國師,此人——是國師府裡的人嗎?」被灶神劈頭一頓惡罵,孫增芳也忍不住有些動氣了,言下之意是請魔傲主持公道,他們是來求國師驅邪,不是來找罵挨的,而且還是被個陌生人給罵得狗血淋頭。
魔傲吐出果核,吮一下手指的甜汁,悠然道:「你們有聽過這國師府是福地嗎?」
當今國師是神人下凡,國師府是塊福地,外面的人擠破頭想進來謀份差事,因為國師府住著某位神明,那神明有求必應,世人都這樣傳言。
「聽過。」孫增芳立刻點頭回答。
來京城後,他聽最多的,就是國師跟國師府裡的事,這不僅是茶餘飯後的話題,更代表京城百姓對國師的擁戴之情。
「那知道國師府裡有位神明嗎?」魔傲再問。
「也聽過。」
「那就是嘍!」國師大人隨手一比,比的卻是那個身材臃腫、品味三流,臉上長了個蒜頭鼻的人。
「國師是在開玩笑吧,這神明……」
怎麼看起來這麼沒品,而且還鼻青臉腫,像剛跟人打了一架,不,不是打了一架,該說是被人痛揍一頓才是,這種人才不可能是神明。
魔傲吮完指頭甜汁,「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你要我驅邪,這惡鬼月季藏在哪?你不讓他現身,我怎麼驅邪?」
「那惡鬼來無影、去無蹤,有時半夜三更,有時光天化日,他出沒不定,說要讓他現身,這、這太難為下官了。」他面有難色。
「那等你能讓惡鬼月季現身時再來跟我說吧,門在那裡,你可以出去了。」
孫增芳與於七娘錯愕不已,對看一眼,又看向國師大人。
魔傲已經沉下臉,「我說了門在那裡,還不出去。」
孫增芳心裡有氣可不好發作,畢竟對方是有權有勢,上受皇上恩寵,下受百姓崇拜的當朝國師。一揖後,他怒氣衝衝的扯著妻子離開。
他們一走,灶神就哭倒在魔傲的跟前,一副受盡委屈、被人欺凌的小媳婦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國師,我冤呀,我昨日跟些同儕喝點小酒、打打牙祭,席間那些土地神、河神說起京城現在最熱門的八卦,竟是惡鬼月季騷擾一個官夫人,我聽了氣不過,翻了酒桌,跟他們一群人打了起來,可憐我勢單力薄,偷窺在行,跟人打架,我不行呀,被人打成這樣,我不能幫月季公子的名聲洗刷乾淨,我、我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