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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祝青頌又要發飆,卻被顧從見抬手打斷:“你別罵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祝青頌張了張嘴,他了解顧從見在某些認定方面執拗得像頭牛,最後也只能長嘆一聲:“你好自為之吧。”

顧從見點了三下腦袋,帶上車鑰匙往外走。

“誒。”祝青頌叫他。

顧從見回頭:“什麼事?”

“……我還是覺得你給周灝的分數給低了。”

“……”

顧從見回家休息了一下午,泡了薄荷茶喝,清爽了許多。

他決定祝青頌今年的生日禮物,還要送他薄荷茶。

熬夜批改完了論文,第二天在學校網上挨個打好了成績,跟臺裡請了半天假,開車去了醫院。

這家醫院他來過一次,就是十多年前,失去與秦君斐的最後羈絆的那天。

顧從見在這方面是新手,對此類檢查不太熟悉,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尷尬,畢竟他已經快四十的人了,再看著來檢查的人,雖說人群寥寥,不過大都是二十多,最多三十的年輕人。

自己真的老了……他長嘆口氣,掛了號,按照指示牌上的提示排隊。

檢查很順利也很迅速,比預計的要提前了幾小時,最終顧從見收到了一份呈陽性的報告單和醫生笑意滿面的“恭喜”。

他曾經期待過,也想像過如果上一個孩子沒有殞命,那麼關注著他點點滴滴的成長,會是什麼感覺。他想,一定會很快樂吧。

然而現在真正給了他這個機會後,他唯一的反應卻是不知所措。簡單來說,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養孩子,包括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應該怎麼養他。

除此之外,還有王所安。

顧從見低頭看了看肚子。

王所安才剛剛畢業,做父親,委實太年輕了些,而自己又有些老了。

況且,王所安尚不接受他,那麼他是否能夠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兒子……或女兒?

顧大導演難得的陷入了沉思。

最後他決定,等王所安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之後……再作打算。

隨著答辯日期的臨近,王所安也越發不安,但無論再如何不安,時間也不會為了他一個人按下暫停鍵,答辯的日子還是到來了。

順序由抽籤決定,全班一共二十來個人,他抽到的是第十六號,排得比較後面,他不像其他同學緊盯著自己的論文,手都緊張得抖個不停。他也很緊張,但緊張的點和同學們不一樣。

陸陸續續有同學答辯完了出來,全是鬆了口氣的樣子,看來老師沒有過度為難。

王所安坐立不安的動了動,攔住了一位同學:“誒,怎麼樣?”

“還行,”那位同學笑了笑,“別緊張,老師不會為難我們的。”

“哦,”王所安接著問,“那個,老師都有誰?”

同學說了幾個,卻沒有顧從見的名字。

王所安愣了愣,直截了當地問道:“不是說有顧導──顧老師嗎?”

“誰知道,”同學聳了聳肩,“可能有事吧,反正他沒來。”

“哦……”王所安若有所思。不過,這總歸是個好訊息。

王所安的答辯在下午,很順利,問題很簡單,尤其令人意外的是,坐在本應是顧從見位置上的是他這屆的電視課導師,不過這位導師在教完他們這屆就辭職了,這才換成了顧從見。

這位導師好像對王所安印象很深,笑得一派溫柔,王所安基本可以確定自己可以不用參加二辯了,出來後長吁口氣,放鬆下來的心態讓他第一分鐘想起了秦君斐。

不過他還是很孝順的先給家裡打了電話,王所安的姥姥沒有像往常一樣念道他注意身體,問他吃好喝好,而是問道:“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王所安的姥姥是個典型的知識分子,一輩子在醫生的崗位上救死扶傷,熬到如今七十多快八十了,德高望重的聲譽和地位吸引了無數大醫院請她來做名譽主席或客座教授,但都被她拒絕了。

王所安很喜歡和姥姥講話,不解的事情到她手裡總是能幾句話就輕鬆的令他醍醐灌頂。

“還沒打算好,”王所安道,“我想再看看。”

“年輕人多闖闖是好事,我和你媽也不是捨不得崽子離家的人,”姥姥用一口正宗的東北話正兒八經的講道理,逗得王所安直樂,“你一向是個有主見的,我也不多問了,但是有啥事兒想不明白的,一定要找個人商量商量,別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