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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道:“從見!顧從見!給老子清醒點聽到沒有!”

顧從見很想把憋在心頭的一口氣釋放出去,他已經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用沉沉的氣息聲來告知自己現在還活著。

祝青頌離顧從見家不近,往日裡半小時的車程今天開著飛車,不過十幾分鍾便到了,到了顧從見家門口拼命拍門,顧從見蜷成一團,聽到聲音勉強眯起眼睛,可短短几步的距離這時看起來如萬丈深淵般無法跨越。

祝青頌也急了,狠狠踹了下門,轉身跑到小區門口找物業要鑰匙。

顧從見聽不到了拍門聲,惶惶然間只能用力的縮成一團,好像在護著身體裡的東西,那裡下墜的的撕裂感越發明顯,顧從見很害怕,卻無能為力。

完全陷入昏暗前,他想,如果能救了他的孩子,讓他做牛他絕不會做馬。

祝青頌拿來了備用鑰匙,雙手顫抖著開啟了門,剛開始擰反把門鎖上了,氣得祝青頌又狠狠踹了門,罵了一句,開了門把燈開啟,衝進臥室。

然後。

然後,彷彿瞬間回到了十多年前,顧從見蜷縮的姿勢都與那時一模一樣,縮成一團,有血流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好像止不住般,床單都染上了深紅色。

祝青頌衝上去,看到顧從見緊緊閉著眼睛,眉頭擰得死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急聲道:“顧從見、顧從見?”

沒有回應,祝青頌暗自咒罵了一句,抱起顧從見往外去,鑰匙都來不及還給物業,把顧從見送進車子裡躺著,顧從見一沾到座椅便又蜷成了一團,祝青頌看他難受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卻只能恨恨咬牙,油門踩到最大,飛速向醫院駛去。

昏暗的光線折射出翩翩起舞的塵埃,顧從見抬起手擋了擋微光,抬腿要往前走,可剛邁了一步,突然走不動了,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衣角被拽了一下,顧從見一怔,衣角又被拽了幾下。

他低下頭去往後看,什麼都沒有,接著又要往前走,衣角又被拽了幾下,力氣比剛才的大出許多。

還是沒人,他又要往前走,又被拽住了。

如此往復數次,顧從見乾脆轉過身,身後所見是令人心悸的黑暗,明亮與黑暗中間交織起一片混沌,顧從見像是失重了,空間宇宙般無限向全方位蔓延,他在中心孤零零的站著,束手無措。

突地腳下懸空,完全跌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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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熹,顧從見動了動腦袋,慢慢睜開了眼睛。

右手背吊著吊瓶,祝青頌正在調節藥水下落的速度,一手還拿著一根啃了一半的香蕉,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看他,回頭一看,挑起一邊的眉毛,咬了口香蕉,含含糊糊陰陽怪氣道:“喲,我們的睡美人醒了?”

說著按鈴叫來醫生。顧從見眨了眨眼睛,盯著祝青頌,手掌下意識扣住了腹部。

祝青頌“哼”了一聲,撇嘴道:“算他命大,沒死,”可能是覺得不吉利,改口道,“沒掉。”頓了頓,可能還是覺得不解心頭恨,繼續說道,“有你這個爹,這孩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顧從見沒回嘴,心底挺不是滋味。

祝青頌拉過椅子,大刀闊斧的一坐,揚揚下巴:“你又受什麼刺激了?又被秦君斐甩了?”

顧從見忍了忍,沒忍住,翻個白眼。

祝青頌訕訕地摸摸鼻子:“我想也不是,那是王所安?”

顧從見索性別過臉不理他。

“喂喂喂,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祝青頌還要嘰裡呱啦,被醫生的開門聲打斷,看了看醫生和身後的護士,自覺閉上嘴,退到角落,讓出了地盤。

護士檢視了點滴的情況,又擺弄了下旁邊的儀器,上面花花綠綠的線條顧從見看不到,祝青頌看不懂,等到護士退居醫生身後,顧從見看到醫生不善的臉色,莫名開始緊張,有點像小學時候沒完成作業,老師說要找家長時候的那種表情。

重頭戲到了。

醫生正是之前力勸顧從見辭職在家休養的那位,現在晉升為這個不聽話孕夫的主治醫師,對顧從見極為不滿,說道:“我會讓人整理出一些注意事項,你好好記住,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回家或入院休養。”

顧從見示意護士把床頭搖起來讓他靠著,搖搖頭道:“沒時間。”

醫生拉下臉:“我要為你的身體負責,你居然連懷孕時不能洗熱水澡都不知道,我還能信任你嗎?”

顧從見詫異得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