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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手攤腳舒展四肢,每個細胞都好像重生了一遍。過了很久,水溫不再舒適,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把水放掉,堵好下水口,拿起一個瓶子瞧了瞧,然後倒了一些在浴缸裡,重新放上水,大量的泡沫隨著水位的上升而增加,顧從見戳了一會兒泡沫,才後知後覺地記起要關上水龍頭。

這瓶泡泡浴還是祝青頌隨手丟給他的,只用了一次,他嫌太娘炮,味道居然還是奶香,後期清理又麻煩,就沒怎麼用過,何況他更經常沖淋浴,方便快捷,泡澡這種耗費時間的放鬆方式對他這種過快節奏生活的人來說,太過奢侈。

但今天,他有點累了。

……不是有點,是很累了。

他閉上眼,腦袋昏昏沉沉,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身體漸漸下滑,又突然被水嗆醒,鼻尖下巴全是泡沫。

他抹了抹,起身沖掉滿身泡泡,清理了浴缸,地板在他進門的時候帶進了些泥土,印上了髒兮兮的腳印,顧從見拍拍腦袋讓自己清醒,擦了地板,又把衣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晾在了陽臺。

做完這些他才回到臥室,爬到床上眼鏡一扔腦袋埋在枕頭裡,就一動不動了。

他這樣作死的折騰半宿之後……之後的結果就是,他又進了醫院。= =

顧從見泡完澡做了家務,心滿意足地睡到半夜,卻感覺到小腹就像有隻手在他體內不停地翻攪撕扯,像要把他大卸八塊似的,他迷迷糊糊地捂住疼得要死的地方,呻|吟了一聲,安慰自己再睡過去就不疼了,但是完全無效,由疼痛變本加厲的變為劇痛的感覺迫使他掙扎在醒來,雙手都捂在了腹部上,身體蜷成了蝦米狀,沒戴眼鏡,眼前一片模糊,他試在想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有心無力,不過片刻全身便疼得大汗淋漓。

剛剛稍微清醒的頭腦被一波波不間斷的劇痛再次攪渾,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雙腿間漸漸的溼潤感已不容忽視。顧從見深深呼吸,勉強拿過手機,在無意識中,按下快捷鍵。

快捷鍵“1”,是王所安的號碼。

響了兩聲後,這一次沒有被結束通話,悉悉索索的聲響過後,傳來王所安臭臭的語氣:“喂,君斐沒事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好了我掛了。”

“你、”顧從見強迫自己組織語言,一手抵在小腹上,呼吸沉重,對方聽得一清二楚,“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來,送我去醫院?”

“你有病吧?”王所安朝天翻個白眼,“有我去的功夫,你自己開車都到醫院了。”頓了頓,又問道,“你怎麼了?”

顧從見嚥了咽口水,沒氣力和他扯皮,只說道:“你能不能來?”

“不舒服就叫救護車,”王所安擠兌道,“我看你叫救護車挺熟練的。”

話音剛落,話筒裡突地變成了忙音,王所安還舉著手機,愣了一下,然後氣急敗壞地對變成忙音的話筒大吼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耍什麼脾氣!”

一旁躺在病床上的秦君斐早已沒了大礙,聽到王所安中氣十足的叫喊,笑著問道:“從見怎麼了?”

“沒什麼,”王所安道,“大半夜的讓我去他家,也不想想這邊還有你呢,我不陪你難道去陪他嗎?真是……”說著有些鬱悶,“顧從見原來是這樣的人,虧我以前還很崇拜他呢。”

“你崇拜他什麼?”

“他很厲害啊,像他這個年紀就能做到電視臺保留節目的總導演,掰指頭數都沒幾個,太成功了,我就想成為他那樣的人。”說完一撇嘴,“現在不崇拜了,我討厭他。”

秦君斐笑笑,沒說話。

王所安看到了顧從見人前光鮮的成功,卻看不到他背後付出的辛酸。

至於顧從見,還在痛苦掙扎中。

他不是有意結束通話王所安電話的,他是實在疼得受不了,拖不下去了,王所安不來,他不能真的學電視劇裡面的主角們要死要活哭天搶地自怨自艾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果斷掛了電話進行其他救援。

可是他這不是病,不能叫救護車,如果不是送到特定的為他們這類人群服務的醫院,那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事物存在即合理,但這只是理論一廂情願的說法,更多的是大眾是否接受以及接受的程度。

祝青頌接到顧從見電話時正夢見了烤鴨,接電話一看是顧從見的,流著口水心想讓他明天請自己吃烤鴨,可話還沒出口,就被顧從見奄奄一息的求救嚇個半死,滿腦子烤鴨都撲楞著翅膀飛走了,祝青頌睡衣都來不及換,拿上鑰匙趿拉著拖鞋就往外跑。

一邊跑一邊對著電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