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顯,戰吧。
王洽退後一步,周身盾牌手立刻前舉,將王洽牢牢護住,而弓箭手則對準我們,只待王洽一聲令下,便要將我等射成刺蝟!
“嗖嗖嗖”,弓箭聲密集而緊湊,可是,墨秋霜卻一動不動。
我們也都傻了眼。
因為中箭的是王洽那邊的人,幾十名弓箭手幾乎都是後腦中箭而前趴,那幾個盾牌之上,也密密麻麻釘滿了箭桿。
那些箭桿不同於我中的狼牙箭那樣粗大,反而很是小巧,不少甚至都沒有箭羽,但是方才發射的時候我幾乎都沒有看清怎麼一回事,那些箭枝就全部到位了,可見,發射的人必然是用了特殊的弩機。
一時有些發呆的王洽張大嘴巴,訥訥的說著什麼,我發言打破了沉默,道:“多謝貴人相助,可否現身一見,卜機將銘記在心?”
“相見不必,奉命行事而已,奉勸卜公子行事,切記凡事小心。”
我朝著大致的人聲處一揖到底,道:“卜機謹受教。”
那人繼續道:“你準備怎麼處置這群人?”
我有些驚喜,難道這人在建業城真能一手遮天,連王家的人都能隨便修理?我有些惴惴道:“敢問尊駕能做到哪些?”
那人輕蔑地說道:“全部誅殺,毀屍滅跡都沒有問題,就是稍微麻煩點。”
王洽總算清醒了點,雖然心中懼怕已極,嘴上還是硬氣道:“你,你們是什麼人,不要亂來,這裡可是建業城!我王家不是吃素的!”
“建業城有什麼了不起?就是平城,姑臧我也敢去殺個乾乾淨淨,就是劉曜,張軌,石勒我也不放在眼裡,區區王家又如何?”
王洽聞言,語氣低了不少,道:“那你想怎樣?”
那人依舊沒有現身,不過我覺得,他似乎換了個位置,方才感覺是正前方,現在似乎到了我的右側。
只是他的聲音依然那麼清晰,道:“卜機,你希望如何處置他們?或殺或剮,或放或打,全憑你一句話。”
那王洽聞言,縱使平日眼高於頂,此時也不由自主的略帶乞求的看著我,意思自然是讓我不要做的太絕。
殺了他我自然不會,王家在本朝的勢力我還是知道的,現在王家不是我惹得起的,其實本來我想讓那人閹了他,可是想到太子司馬尚也是被我弄壞了下邊,萬一有心人一查,我豈不是不打自招?
再者,我現在也不是以前那樣孤身一人,我不得不為我身邊的人好好考慮。因此,思慮一會,我還是讓那人把王洽等人放了。畢竟我們這邊也沒人受傷。
那王洽自然還說了幾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之類的場面話,那就不是我們所該考慮的了。
見王洽走人,我不由喊道:“尊駕可願為景純先生療傷麼?”
“郭璞不是我們該管的,主人沒有吩咐過。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告辭了。”
聲音已經漸漸遠去,我求助般的看著墨秋霜,問道:“仙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墨秋霜給郭璞把完脈,神色有些不豫道:“先找個地方躲躲吧,現在出城實在麻煩。”
左手摟著一直昏迷的小玉,右邊則是乖巧的伏在我胸前的含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也只能點頭同意。
第二卷 鋒芒初露
第十九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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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風起雲湧,這一夜,刀光劍影,這一夜,血染建業。
楊廷的自殺,徹底把原本有些沉寂的各方啟用。聽聞此訊的當朝天子司馬睿震怒,宣佈召集眾臣急速覲見。
太極殿西堂內,一身白衣的皇上負手而立,神色甚為平靜,內廷總管,中車府令馬凌正跪地說著什麼。
“陛下,如今那亂軍可真是翻了天啦,朱雀門一代全都著了火,亂軍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唉喲喂,老奴手下的孩兒們要不是功夫好,恐怕就沒法子跟陛下您覆命了,陛下,您可要給老奴做主啊。”
司馬睿神色依然平靜,道:“楊廷那是怎麼回事?朕還沒想把他怎麼的,他怎麼就抹了脖子?“
馬凌白白胖胖的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綠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轉,道:“回皇上的話,那楊廷啊,平素就是膽小怕事的人,陛下讓他管著禁軍,原本就是要讓他給陛下分憂,彈壓這京城的地面,修理那些宵小,他可倒好,這家公子不敢惹,那家少爺不敢動,平日裡老是在公侯將相們家裡串來串去,到處作揖賠罪,丟盡了禁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