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黑著眼圈,拉著望舒,“我要出門一次。”
她點頭,“為蛻皮?”
“是。這段時間須有我信得過之人保護你。我現在叫羲和過來。”
那隻騷包鳳凰?她搖頭,“不,那還不如找容月陪我。”
“羲和不行?”
她眼睛眨都不眨。
“好吧。”這分明是蛇君咬著後槽牙才能擠出的聲音。
下午,她在院子裡分揀草藥的時候,一個修長陰影蓋過來,猛然抬頭,就看見容月那張令天地失色的傾國傾城容顏。
都說美貌易逝。因為白行舒一揚手,一陣白光,容月又化作那隻毛茸茸的九尾白狐。
在容月飛撲過去咬蛇君之前,望舒眼疾手快,揪住小狐狸的一條尾巴,進而將他用一隻手攔在懷裡。
這個姿勢,分明是對待寵物才有。所以白行舒放心的蛻皮去了。
這個姿勢,分明是個熾熱的擁抱。所以小狐狸開心的搖晃著尾巴,額頭頂頂她的下巴,“望舒,我好想你。”
她笑,發自內心,“容月,我也想你。”
“望舒,我知道你喜歡乾淨,可現在是春天,我在掉毛……”
春意盎然
她連忙鬆手。
小狐狸輕巧落地。水汪汪的大眼睛陣陣璀璨,還抬起一隻前爪,小心翼翼的戳戳她小腿迎面骨,“我不是故意要弄髒你衣服的。”
她低頭,抱著容月之時難免小狐狸得意忘形的扭蹭,於是袖口和腰間上黏著幾撮白毛,在她藍色衣衫襯托下,分外醒目。
“望舒,”小狐狸兩隻前爪已經扒住她的膝蓋,“不要生氣。我送你新衣裳賠罪可好。”
她蹲下,揪揪容月兩隻毛茸茸的耳朵,果不其然手中又是幾根白毛。
小狐狸兩隻閃亮眼睛,比黑漆漆的鼻頭還大上一圈,以人的審美角度來看,容月狐身之時也有驚世美“狐”貌。
她笑起來,“我怎麼會生氣。我這次不想再請下人。容月幫我收拾吧。”
容月變身法術被蛇君封印,其他靈力依舊。空中取物自然更不在話下。
可他甘願依照望舒的吩咐跑來跑去取放分揀什物。
九條尾巴,極其靈活,類似大象的鼻子,一條尾巴捲住一種草藥,興高采烈的衝望舒跑過來。等心愛的姑娘伸手接過,小狐狸的尾巴輕撫她的掌心手背——九尾狐狸的尾巴感知靈敏度並不亞於他們的前肢。
小狐狸容月滿心歡喜。
望舒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吃著豆腐,渾然不覺。
趁著天氣正好,她燒了水,叫容月洗澡。
小狐狸跳進桶裡,在水面上露出一個腦袋,用尾巴捲起一把皂角,往身上揉搓。
桶裡水面上逐漸飄起團團細毛。
她正巧此時又進門,柔聲問“容月,皂角夠不夠?”
嘩啦一聲,小狐狸整個沉到水中,無奈的小聲嘟囔,“望舒,我好歹是男人啊……”
她笑嘻嘻的走出去。不以為然。
容月泡澡完畢,順“爪”將房裡收拾整齊——也就是一句咒語之勞,換來望舒的讚美,這交易怎麼算都忒值。
小狐狸窩在院子的凳子上曬太陽晾毛皮。
望舒忙活告一段落,沒留意也直接坐向凳子。
小狐狸往裡縮了縮身子,可惜她還是一臀下去,誤傷——容月忍住了一聲沒吭,只是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發的水光瀲灩。
她察覺不對,起身一瞧,身下又是一大撮白毛,容月後蹄處猶如被人生生扯掉一大塊皮肉一般鮮血淋漓。
她飛身跑開,從房裡尋了藥箱出來,蹲在小狐狸面前,仔仔細細為他敷藥。
容月還沒心沒肺的暗爽,看著望舒一腦門的薄汗和臉上的歉疚,“沒什麼關係……望舒,不是很疼。”
話說,蛇君白行舒和九尾靈狐花容月都是妖中翹楚,百年難遇敵手,被普通人類許望舒這並無任何技巧可言的一爪一臀擊中,破“胳膊”,破“大腿”,真是隻能感慨命運弄人啊……
入夜。
小狐狸照例在月下練功運氣完畢,前爪輕敲望舒房門。得到應允,一個穿牆咒,小狐狸來到床前,跳到她腳邊,將自己捲成一團,安然睡去。
好歹是修煉五百年的九尾白狐,第二天容月就解開白行舒加到他身上的縛身咒術。
下午望舒要上街採買,容月自然責無旁貸的跟去。
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