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聚在房間賭錢的有七八個人,劉由的手氣很差,輸了又輸,在他身後坐著的,是一個年紀很輕,可是濃妝豔抹得使人吃驚的女孩。
旁的不用介紹,這個女人倒可以介紹一下,她的名字沒有人知道,外號叫“十三太保”,那是因為她在十五歲那年她主動約了十三個男孩和她一起“玩”之後得來的外號,現在,她又有了一個新的外號,叫“大眾樂園”,那是一個不在乎得令人吃驚的、典型的沒有受過教育的大都市少女。
劉由在輸光了所有的錢之後,氣憤地站了起來,看了看十三太保一眼,就拉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義莊由於是造來放棺木用的,所以除了那間劉由利用來聚賭的房間之外,其餘的房間,四四方方,根本沒有窗子,牆壁全是一種相當大而厚的青磚砌成的,隔音效果相當好,隔壁聚賭者的喧鬧聲可以說完全聽不見,劉由望著牆,“呸”地向牆上吐了一口口水,憤然道:“把棺材全部搬走,拆掉了這些鬼屋子,這一大塊地,可以用來造大廈,這裡要是全是我的,那就發財了!”
十三太保扁了扁嘴:“少做夢了,小心死人不饒你!”
劉由用力捏了她一下,令得她一面叫著,一面坐了起來,劉由望著她七彩繽紛的臉:“十三太保,大財發不了,想不想發點小財?”
十三太保用十分疲倦的聲音,回答道:“又想介紹什麼人給我?”
劉由“呸”地一聲,轉頭望向門,這個念頭,他轉了不止一次了。
當他得到這份工作的第一天,或者說,當他的伯父吩咐他,做這份工作,應該注意些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有了這個念頭。
可是他一直沒有實行過,因為實行起來,至少需要一個助手,他又不想讓人分肥,只有十三太保這種腦筋簡單的少女,才可以隨便他擺佈,所以今天晚上,那個念頭,特別強烈。
他的伯父在把這份工作交給他的時候,還諄諄勸告他“事情是沒有什麼的,一個星期,幫棺材掃掃灰塵,空下來的時候,好好自修,還有,正中間那間房,是上了鎖的,我來的時候就已鎖著,聽說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太太,死了之後,寄柩在這裡,後來不知怎的,就一直沒有人來過,也沒有人來上香,門也一直鎖著,你不要為了好奇去開啟他!”
劉由的伯父沒有發現劉由在聽這番話的時候,眼珠在骨碌碌地轉動,一副不懷好意的神情,要是老劉不講這番話,劉由根本不會注意那間房間是鎖著的,他才懶得每一間房間去看一看,全是陳年的舊棺材,有什麼好看的!
可是既然他知道了那房間是上鎖的,而且鎖了不知道多少年,裡面又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太太”,那就令得他十分動心,要不是他對盜棺還多少有點顧忌的話,他早已採取行動了。
今晚上,輸得他很慘,又喝多了一點酒,膽氣也粗了不少,又有十三太保可以做幫手,所以他才陡然提了出來,盯著十三太保,他沉聲道:“不是要你去陪人!”
十三太保撇了撇嘴:“我看你們沒有人有膽子去搶。”
劉由吞了一口口水,把十三太保已解開有衣襟合起來:“來,跟我來,說不定有許多珍珠寶貝,等著我們去拿,不止發小財,可以發大財!”十三太保疑惑地望著劉由,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她迅速地扣上衫鈕,看著劉由在房間角落的一隻藤箱子裡,取出一大串鑰匙來,又提起了一個手電筒。
十三太保和劉由這個小流氓混得久了,知道劉由做過幾個月的小偷,那一大串鑰匙,就是他做小偷時用的,她立時不屑地撇嘴:“我不和你去偷東西!”
劉由笑道:“放心,這不叫偷,叫拿。”
他拉著十三太保,出了那間房間,經過了一條走廊,從走廊一端的一扇門中,走到了天井之中,寶氏義莊的整個建築,相當奇特,四面全是房間,中間一個大天井,向南的一列,正中是一個祠堂,有著不少神主牌位供著,早年可能還有香火,但現面,神主牌早已東倒西歪了,在祠堂左、右各是一列房間,那是存放靈柩用的,每一間房間都同樣大小,整齊地排列起來,可以排十二具靈柩,最靠近祠堂的左手那一間,就是上了鎖的。
天井中雜草叢生,容易生長的旱葦,長得幾乎有人那麼高,白色的蘆花,在暗淡的月色下,泛出一種銀白色的光輝來,看起來十分柔和,也十分淒冷。
十三太保來到天井,想起那些歸閉著的門後,全是一具一具的靈柩,不禁害怕起來,拉住了劉由的衣角聲音發著抖,問:“你……想幹什麼?”
劉由雖然膽子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