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石某人親自去討的好。”
石之軒回到道觀的時候,天已發白,他將身上的血腥味徹底洗淨,換了乾淨衣服才去找蕭拾,遠遠便聽到蕭拾的抱怨聲:“你來了為什麼不去看我?我要不斷腿是不是見都見不到你?哪有你這樣當師傅的!”
寧道奇不耐煩道:“你好好的我去見你幹什麼?教你武功你又不愛學。”
蕭拾指責道:“你是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師父!”
寧道奇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蕭拾卻又呵呵笑了起來:“錯了!師父不是不負責任,師父是做了事最怕人感激的、害羞的小老頭兒!”數年前的夜夜相守,如今的千里奔波,蕭拾如何能不銘記於心?
寧道奇惱羞成怒:“小石頭!”
蕭拾笑的越發起勁。
聽到裡面的談笑聲,石之軒彷彿被什麼東西將心臟緊緊攥住,疼的喘不過氣來,他無力的靠著牆上,抬頭逼回眼中的溼意:“這世上,似乎任何人都比我對你好阿拾。”
蕭拾若有所覺的抬頭,視線穿過疏窗看見一個蕭瑟的人影靜靜靠在牆上,雪白的長髮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不再漂浮,而是安靜的服帖在他挺直的肩背上,勾勒出流暢優美的線條。那一身的凜然霸氣蕩然無存,俊美無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注視著窗外遙遠的天空,雙目亦冷漠異常,但蕭拾卻偏偏感覺到他彷彿被什麼東西噬咬心臟似的痛楚。
眼前突然就出現他滿頭大汗,捧著他的斷腿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臟莫名的柔軟了起來,喚道:“空夙師叔!你怎麼不進來?”
石之軒霍然驚醒,耳中聽到蕭拾的喚聲,彷彿聽到仙音渺渺,頓時所有不快遠去,臉上露出毫無虛假的笑容:“怕影響你們聯絡師徒感情啊!好些沒?還疼不疼?”
“不疼,可是癢,”蕭拾嘟嘴道:“師父又不許我撓。”
石之軒笑道:“快好才癢。你體質驚人,這樣的傷也不過半月就能好,別急。”
“要半個月那麼久啊!以前我受傷,最多兩三天就能。”
“傷筋動骨一百天,和其它傷勢自然不同。若是換了常人,要足足一百天呢,你知足吧!”石之軒道:“你以前經常受傷嗎?”
“在街頭混飯吃,哪有不捱打的。”蕭拾笑道:“你看街上的小乞兒,哪個不是鼻青臉腫的?我算好的,有仲哥和陵哥護著。”
他說的輕鬆,石之軒卻聽得心中惻然,一時無語。
寧道奇道:“空夙啊,小石頭就麻煩你看顧”
話未說完,蕭拾便插嘴道:“師父,你又要走啊?”
“我要回洛陽道觀,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整天無所事事,到處閒逛還給人打斷腿?就知道添麻煩!”
蕭拾氣得大叫:“師父!”
寧道奇道:“行了,我走了,這道觀的主持是我的一個師侄,醫術很是不錯,記得老實每天按時吃藥,知道嗎?”
“囉嗦!”
寧道奇氣得一甩袖便走,石之軒給蕭拾一個安慰的眼神,跟了出來。
“喏,機會給你了啊!”寧道奇道:“你自己把握。唉,你這樣子騙他,回頭他知道真相怕會更不待見你!”
“這種天竺秘傳的可永久改變人面部細微結構的易容之術,可是你教我的,主意是你出的,如今又說這話?”
寧道奇道:“我是讓你改頭換臉的去討他歡喜,可沒讓你打著向雨田的幌子騙人啊?你別忘了,那易容術只能讓人面貌有細微的變化,阿拾只見過你一次,你如今一頭白髮,又年輕了二十歲,他認不出來是正常,但那些見過你年輕時模樣的老傢伙可一眼就能認出來。到時看你如何收場!向雨田可是他的逆鱗!”
“倒讓你說中了,”石之軒猶有餘悸道:“今天便給尤鳥倦當著阿拾認出來了。”
“阿拾沒看出來?”
“他說了一個石字便被我打斷,阿拾以為他叫我師叔呢!”
“你這也算是錯有錯著。”寧道奇道:“我奉勸你一句,等阿拾對你稍有好感的時候,趕緊自覺告訴他真相,否則給旁人戳穿,你就前功盡棄了。”
石之軒頓時心亂如麻,敷衍道:“知道了,囉嗦!”
被這父子兩用同樣的兩個字打發,寧道奇氣得哼哼兩聲,轉身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唉,新文慘淡啊,我又老老實實回來了。以後依然是一天兩更或一更。
向雨田在正文裡是不會出現了,他破碎虛空了嘛!不過小石頭和石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