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的地步嗎?”
“還不是你一路上不讓我們跟,老是罵我們,動不動地甩臉子給我們看,我表哥能不提醒你們嗎?”江德卿為自己的表哥打抱不平。
棣說:“要不是你們死皮賴臉地跟著我們,我們會罵你們嗎?”
顏大夫輕輕的笑,說:“好了,別吵了,大清早的就吵架,累不累啊。方槐,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好好在車上補眠吧。”
我應了一聲,等他出去了,我才想,他怎麼知道我昨晚沒睡好啊?
第二十八章
棣生病了,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又吐又洩,難受得直哼哼。顏大夫幫他瞧了,說他水土不服,服點藥就好了。開了付藥方,給了店夥計給抓藥,自己回屋去照顧不知道生了什麼病動不了的李千山。
連江德卿都被趕了出來。
我喊住了夥計,要了藥方讓夥計念。夥計識字不多,我又看不見,棣躺在床上虛弱得像團泥,我想了好一會,才吩咐夥計把江德卿請來。
江德卿正無聊地在走廊裡轉圈,聽到我請,立刻進來,問:“方槐,你原諒我了?”
我說:“這件事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心裡對他老是念念不忘把我當女子的事很氣,可是現在又得求他,不得不按下心裡的不快。
我讓他幫我念藥方。他一邊念,我一邊為棣搭脈,聽完了想著以前醫書裡的內容和爺爺給我講的藥理,沉思好久,讓江德卿把增減了其中幾味藥的份量,然後請夥計按改過的藥方去抓藥。
江德卿佩服地說:“方槐,原來你還會治病啊。”
被人誇獎總是有點得意,我得意地說:“以前爺爺教過我幾年,也看過幾年醫書。”
然後又問:“顏大夫醫術好嗎?”心裡對他開的這副藥方有點置疑,藥都對了,全是治腹瀉的藥,只是份量不對,如果按顏大夫的藥方抓來藥熬好讓棣服下,棣的病雖不會加重卻會拖延。
我對我改過的藥方有些十足的把握,因為以前在家中,經常有僕人吃壞了東西,爺爺專門對此種病症的脈相和診治方法詳細地給我講解過,我開的藥方連爺爺都點頭表示贊同。
會不會是顏大夫弄錯了,或是他根本打著幌子在騙人呢?
李千山對顏大夫凶神惡煞,江德卿卻對顏大夫推崇備至,沒口子地稱讚他醫術高明。以前表哥出去打仗,他曾任軍醫,無論是什麼病什麼傷他都藥到傷愈,手到病除。後來他表哥有次被刺客毒箭所傷,昏迷了十天十夜,他聞迅趕來,愣是把只剩半口氣的表哥治好。當今聖上在金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卸封他為神醫,要請他管領御醫堂。他只微微一笑,逍遙而去,令當今聖上大失面子。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騙人呢?我為自己懷疑顏大夫感到羞愧。可能是顏大夫見李千山生了病,一著急給寫錯了。
就像棣以前,脾氣也沒有現在這麼大,在家除了調皮外見了大人們也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只除了一件,就是我別有事,什麼事只要扯上我,他準得變成另一個人,這幾年的棣我都快認不出了,變成了一隻好鬥的小公雞,無論誰和我在一起,他都要啄誰幾口,再啄我一口。
我這裡正為他開脫,突然想起這幾年我的倒黴事大部分是他惹出來的,反過來還要啄我,立刻氣得不行,摸索著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軟成泥的棣有氣無力地“哎喲”一聲,可憐巴巴地說:“槐,你掐我幹什麼?”
我自是不能將心裡所想告訴他,支唔地說:“那個……我把你當成江德卿了……”
沒想到江德卿還沒走,就在一邊坐著,說:“方槐,你要是還在生氣,就狠狠地掐我吧,我……我不怕疼……”
說的倒挺好聽,不怕疼,不怕疼為什麼不把爪子伸過來讓我掐啊。
棣虛弱地說:“槐,江混蛋就坐在你左邊,你一伸手就掐到了,快掐,狠狠地掐。”
江德卿害怕說:“方槐,這是我的胳膊,你掐吧。”
一個手臂碰到我的手指,我嚇了一跳,趕緊推開。
門口處有動靜,然後是顏大夫哈哈大笑的聲音,李千山的聲音響起:“方槐,我這表弟的刑罰何時才到頭啊?”
我噘著嘴不語,想起當時江德卿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摸我我就一身的雞皮疙瘩。
腳步聲響起,我仔細聽,聽出顏大夫扶著李千山走過來。
棣傻傻的問:“江德卿,你表哥和顏叔叔和好了?”
“呸!誰和他和好了,你個小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