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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起的卻是杜笙雪的聲音。

“彬郎,你以為不吃不喝能改變什麼麼?”

杜笙雪推門進來,不再有一絲瘋癲,那眸子,卻是雪一般寒冷,琉璃無語閃到一邊,“我知道你每三天會修書一封帶給陛下,彙報朝中事務,尤其是天殿下的情況。”

一邊說一邊走近,從袖口中抽出一張紙,撲在他面前,卻是:

朝中一切安好,青衣無大恙,臣在,一切放心。

那字型,語氣,習慣,都是一樣,末尾那個丞相印,更是讓人深信不疑。

曹彬幾乎要氣死過去,沒想到這個江山,竟然會在自己的一時錯信,而或,一生錯愛。

三天前。

陛下出行後,曹彬火速回到府中,青衣已經被押解到府,一路血跡說明事態確實嚴重,他推門而入內室,看到青衣胸口殷紅一片時,倒吸一口冷氣。

真想不到杜笙月這個溫潤如水的女子,下手如此不留情面,這刀口,一看就是青衣俯身下來跟她說話的時候,她突然狠狠的一刺——完全沒有猶豫的一刺——

他會對她說些什麼?

“保重。”然後吞下那一句可能再也回不來的生離死別。

曹彬看著眼神迷離似有疑惑不甘的青衣,突然心裡一軟。被最親的人背叛,這該是多大的痛苦?

俯下身,輕輕在他耳邊說:

“青衣,不要怪笙月,要怪就怪我吧,她是我們的人。”

青衣氣若游絲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能不能——讓我——再見她——一面——”

曹彬豎起身,杜笙月刺殺司督獲罪,那應該已經被押往大牢,青衣也是囚禁之軀,兩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場合都不合時宜。

卻合乎情。

青衣那隻還有一絲生機的眸子漸漸黯淡,曹彬不言不語,走出去,低聲吩咐身邊的六部尚書,“去大牢把杜笙月接出來——”

尚書一愣,曹彬肅穆的說,“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我要先探探她的話,如果只是家事,也許還有轉機。”

此時曹彬是宮中統管,六部尚書識時務的點了點頭,“不過,來丞相府是否太過招搖——”

“我一會會給你我在天都郊區一處宅子的地址,你把人送去,記住,低調。”

“明白了。”

曹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給了青衣和杜笙月最後一次重逢的機會。

那天晚上,他便知道,他做錯了。

且承擔罪過的,遠不止他一人。

當曹彬看著杜笙月望著青衣的眼神,看著她慢慢走近他,沒有攔住她。

杜笙月坐在青衣床邊,撫上他的臉,說了句,“你受苦了。”

曹彬嘆了口氣。

就算青衣的背景再複雜,就算笙月確實已經是他的人,此刻他們的感情,該是真的。

“我是笙月的大哥,這裡都是家人,放下前朝恩怨不提,今晚是隻讓你們夫妻團聚,明個一早,青衣回丞相府,笙月回大牢,法理不外乎人情,如今人情已經做到,法理也要執行。”

這時身後門推開,卻是笑著的笙雪,蓬頭垢面,吸允著小手指。

“誰來玩了?”

“乖,回房去——”

“外面有兵兵。”

“那是我的人。”

“我不回去。”

曹彬嘆了一口氣,看看氣若游絲連動都動不得的青衣,和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走到外廳,“你們先回去,明一早來接我們。”

就是說這話的時候,杜笙雪望向青衣的眼神,卻是冷靜而淡定的。

兩人一點頭。

可惜曹彬沒有看到。

聽著人都撤了,聽著曹彬踱步回來,杜笙雪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立著不動,直到曹彬有些慌張的搖著她,喊著,“笙雪?你怎麼了?”,她才睜開眼,就像妹妹撫上青衣的臉那樣,慢慢撫上他的臉,“你受苦了。”

曹彬一愣,下一秒,被自己抱在懷中的杜笙雪突然吻了上來,他措手不及,那唇唇相交的時刻,他不自覺張開了嘴,卻就是那時,一粒藥丸,猛地滾入口中,在他警覺的片刻,杜笙雪一掌劈過來,那藥丸直接下了喉。

曹彬推開她,眼前開始搖晃,在暈倒前一秒,看見他愛的瘋癲女人杜笙雪,淡定跪下,對著青衣說:

屬下救駕來遲,請天殿下恕罪。

次日早,丞相府守兵等不見丞相人影,剛欲硬闖,卻是杜笙月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