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發展,成為席捲整個遠東的大災難,最終失去了整個遠東。
魯帝決心不犯與紫川家族同樣的錯誤。
二十個團隊的魔族正規軍迅速地被派往叛亂地區。通往那裡的每一條道路、每一條小徑都被封鎖,整個叛亂地區成為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真空地帶,那裡所發生的一切將永遠不被世人所知。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位於沙羅行省下游的明斯克行省的村民發現,藍河的河水無法再飲用了:往日清澈見底的整條河流都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凡是見到這一情形的遠東民眾,無不嚇得臉色發白,噤若寒蟬。
魔族官員對此的解釋是上游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水利修建工程,那種紅色是由於一種特別的紅泥溶解於水中造成的。但在民間——特別是在一些與沙羅行省相鄰的地區,那裡的半獸人村民耳朵聽力相當的好,視力也不怎麼差——卻流行著另外一種說法:“魔族在沙羅行省實施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這種說法迅速地傳遍了整個遠東。
對於先前魯帝的橫徵暴斂,遠東民眾還發出了諸多抗議和不滿,但對於這次的沙羅行省事件,他們卻回報以壓抑的、死一般的沉默。因為他們已經覺悟到,自己所面臨的對手,不是可以用語言和道理來說服的。
一片沉默之中,仇恨的種子一天天的生根、萌芽……
第十四章 第二節
帝國曆七八0年的十一月,酷熱難當的炎熱天氣漸漸消退,雖然第一場雪的蹤跡還遲遲不見,但濃濃的秋意卻已經清楚地表現在凋零的落葉和光禿禿的枝頭上。
落日在西邊的天際發出最後的無力光芒,映照在馬蹄踏過的枯黃野草。
騎兵偵察隊迎著落日方向疾馳而過,落日的餘輝在騎兵們跳躍的身影上鍍了金亮的一層。
佇列的前頭指揮的軍官突然一舉手:“停下!”勒緊了戰馬,馬匹長長的一聲嘶鳴。
後面的騎兵也跟著一個接一個地停下,不羈的馬蹄踢打著枯草,胡亂地原地兜著圈。後面的另一個騎手趕上來問:“白川,幹嘛停下?”
白川沒有回答,偏著腦袋側過頭去,彷佛在傾聽著什麼,鼻子使勁地吸著氣:“明羽,你聞聞,這裡的味道有點不對!”
明羽使勁地吸了一下,空氣中瀰漫著草原特有的土地和乾草的芳香,晚風吹過,他卻感覺到了另外一種不協調的味道。他很快反應過來,遲疑地說:“血腥味?”
白川點頭,指著位於他們南方的一個小樹林子:“是從那裡傳過來的,我們過去看看。”
明羽還有點猶豫,白川已經掉轉了馬頭直奔而去,騎兵們也跟在她的身後,他無奈地嘆口氣,暗暗祈禱那不要是魔族的大部隊才好。
越接近林子,血腥味就越濃烈。在林子的旁邊,白川發現了他們要找的東西:一道天然形成的淺溝裡橫著被砍死的魔族兵屍體,橫七豎八的,足足有十幾具。可以看到嘴唇上血跡斑斑的黝黑臉孔,以及藍棉褲外面的赤腳。
屍首的旁邊並沒有武器,連身上的制式鐵甲也給剝掉了,傷口的血還沒乾,正不斷地往外滴淌,顯然離死亡的時間並不長,兇手——無論他是誰——一定還沒有走遠,很有可能是聽到了馬蹄聲才匆忙走開的。
明羽皺著眉頭,吩咐部下們:“挖個坑,把他們埋了。”騎兵們一片叫苦連天的埋怨:要收拾這麼噁心的死屍,長官實在太多事了。
明羽倒也不是具有菩薩慈悲心腸才替魔族兵收屍,他只是擔心若是讓魔族發現屍體,肯定會對這一帶的居民進行報復,說不定也會波及到秀字營的藏身之處。
偵察兵來向白川報告:“從血跡判斷,對方有幾個可能負了傷,血跡一路地滴進了林子裡,還是溼的,腳印也很雜亂,他們一定尚未走遠。”白川點點頭:裡面很有可能是自己人,她揮手招呼一隊騎兵:“跟我進去。”
這是一片樺木林,樹木稀疏,在這深秋時節葉子都快掉光了,很適合追蹤。騎兵們沿著林間的小路跟著血跡而去,秋天深深的一層落葉在馬蹄底下咯吱咯吱地發著聲響。
“他們就在那兒!”前面的騎兵叫喊道。
白川也看到了,淺白色的樺樹林間有一堆活動著的異樣顏色,非常的顯眼。她精神一振,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加快速度趕上去。馬蹄響徹林間的小路,棲息的斑鳩給驚得飛起。
知道自己絕對跑不過戰馬的速度,對方不再躲藏,反倒朝著白川等人迎了上來。白川生怕有埋伏,下令騎兵們減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