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隻攻不守,拚命跟他來個同歸於盡了……
“嗒嗒”的腳步聲傳來,主帥營帳裡的響聲驚動了幾個過路的值勤警衛。有人在外面很近的地方喊話:“我們是今晚的警衛,大人,您沒事吧?”
紫川秀暗自歡喜:自己的人終於來了!他沒有出聲。
擺暗中的刺客也沒有做聲。
帳篷門簾處出現了火把的一絲光亮,一個半獸人衛兵舉著火把走進了漆黑一片的帳篷中,大聲地喊道:“殿下,我聽到聲音。你……”
紫川秀突然覺察不妙,他冒著暴露的危險猛然喊出聲來:“不要,快出去……”
“哧”的一聲輕響,半獸人衛兵整個人僵住了,臉上表情古怪,火把昏黃的火光照耀下,他嘴咧開,似笑非笑地像是看到什麼非常荒謬的事情似的。手漸漸地鬆開了,燃燒著的火把掉到了地上。半獸人喉嚨中發出“咯咯”的怪聲,卻是說不出來話來:一把鋒利的銳劍從脖後剌入,已經穿透了他粗壯的脖子,血淋淋的劍鋒從喉嚨部位伸了出來。
“嗖”的一聲,劍被抽了回去。半獸人士兵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兩步,一頭撞到了紫川秀身上。紫川秀急忙扶住他,手上觸控到了一種滾燙而黏稠的液體。半獸人徒勞地大口喘著氣,捂住喉嚨的傷口,殷紅的鮮血大股大股地從手指裡滲透出來,喉嚨處發出了“咕咕”的怪聲。他含糊不清地喊道:“殿下,小心……”
向後一掙扎脫離了紫川秀的扶持,整個人仰倒摔在了地上,身體恰懊壓滅了火把。營帳中又回覆了一片漆黑。
“砰、砰”兩聲響門簾被撞開,又有兩個衛兵覺得不妙,拿著刀衝進了黑暗的營帳中,紫川秀再次發出警告:“小心!”
衛士一愣:“殿下您說什麼?”他們從月光下忽然進入黑暗的營帳中,眼睛還無法適應這變化,一個幽靈般的影子已經無聲無息地貼在了他們身後,黑暗中一道劍光如閃電般掠過,只聽見“嗤嗤!”兩聲輕響,接著就是兩個士兵的慘叫:“啊——”
慘叫聲在寂靜的夜晚裡遠遠地傳了出去,整個大營都聽得清清楚楚。沉睡的起義軍士兵紛紛給驚醒了:“那是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叫聲?”
忠實計程車兵慘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束手無策!那種無力的挫折感使得紫川秀憤怒,他血脈賁張,熱血上衝,視野裡充滿了一片紅色,意識變得模糊,腦子混沌,只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不斷地迴響:殺死他!殺死那個畜生!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一種奇妙的變化,整個身體變得滾燙,像是在火爐裡悶燒似的,感覺器官數以倍增地靈敏,尤其是視覺:剛才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已變成一片深紅色……看到了,看到了:朦朦朧朧,一米外的帳篷邊上,一個深紅色的人影正一點點地逼近自己。
刺客無聲地冷笑:如果這個光明王像剛才那樣繼續躲藏在黑暗中,自己不敢點火把在黑暗中找他,他的大批衛士正在趕來,拖延下去對他是有利的。但沒想到他那麼愚蠢,看到幾個士兵被殺就失去了理智,竟然主動出聲暴露了身形。他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紫川秀的位置,一劍剌過去,又慢又穩,不帶起一點風聲。
“叮”的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響,紫川秀身形一轉,洗月刀在黑暗中分毫不差地架住了敵劍,鋼刀順勢靈活地一絞,刺客手腕頓時一陣酥麻,險些拿不住劍。
紫川秀旋風般轉身,“唰唰唰”就是三刀,刀光如雷霆閃動,刀刀不離刺客的要害。刺客狼狽地一個草驢打滾險險地躲過,這個變化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了,要刺殺的物件突然變得如此強悍,他的速度和兇猛比起剛才簡直有天淵之別!包可怕的是,黑暗中他是如何能如此準確地格擋自己招數的?
“去死!”紫川秀猛喝一聲,直衝過來。刺客立即放棄了偷襲的想法,正面揮劍迎擊,一時間,兩人刀來劍往,殺成一團。漆黑之中,刺客目不能見物,只能依*那刀刃的閃光和風聲來判斷對方兵器的來路,這就格外的驚險,稍有不慎就是白刃加身。他唯一可倚*的是那豐富的臨陣經驗和超乎常人的快劍,努力封擋紫川秀的層出不窮的殺招,頃刻之間,他已經落在下風。他的反應亦是一等一的快捷,立即就明白過來:“你能看見了?”
紫川秀不答,報以更加瘋狂的攻擊,刀刀迅如風,猛如雷,刀子快得已經看不出本來形狀了,彷彿無數銀白色的閃電罩住了兩人,雙方全是以快打快,刀劍以快得超乎常人聽覺的速度,連續不斷地碰撞:“叮叮叮叮叮——”聽起來就像一聲拖長的撞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