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力不從心,你不必擔心!”
“好,那你也不可太過憂心!要像我一樣,多笑笑啊!”
四目相對之時,雀兒眸中帶笑,眼波流轉。印文冶只覺心神微漾,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兩唇相觸的那一剎那,雀兒只覺得全身僵硬,腦袋霎時一片空白,渾身開始慢慢酥軟,有些無力地癱倒在印文冶懷中。
菩提樹上棲息的兩隻比翼鳥此時正齊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歪著腦袋看著樹下纏綿的兩人,似有些疑惑又覺得新奇。雖只是兩隻鳥,雀兒卻依然覺得好像被人偷窺了心事般,迅速閉上了眼睛。
此時微風拂過,滿山的樹葉皆響起一片沙沙聲。和著漫山遍野七彩斑斕的的鮮花,兩人的衣袂輕飄,裙角飛揚,彷如畫卷般。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過後,雀兒還未回過神,印文冶的唇又覆了下來。他的吻輕柔纏綿,雀兒的心砰砰直跳,卻不似剛才般慌亂,而是閉上眼睛,雙手不由自主地輕輕環上了他的腰。
在雀兒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印文冶才輕輕放開了她。兩人有些略略尷尬地分開,印文冶輕咳一聲,半晌,才緩緩道,“雀兒,以前總是覺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經歷了這麼多,讓我知道你對我的重要,也開始明白了人生無常,要及時抓住眼前之人。雀兒,你可願嫁我?如果願意,我稍後就去向帝尊言明,讓他把你放心地交給我!”
雀兒臉上的潮紅還未退去,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有些擔憂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嫁給你之後呢?我是不是就跟凡間的女子一樣,不能與其他男子一同吃飯,也不能經常見淵默和青桓師傅了?”
印文冶輕笑著搖搖頭,執起雀兒的右手握在雙掌間,定定地看著她道,“並無任何改變,只是多了一個比帝尊更寵你的人!”
男女之事,雀兒雖已知曉一些,卻依舊懵懂。聽得印文冶這樣說,只覺得成親似乎不過是跟拜了個師傅一樣,於是笑著輕點了幾下頭。
印文冶喜出望外,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不由重了幾分,似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不許反悔啊!”
雀兒又鄭重地點點了頭,面帶嚴肅道,“真的,誰反悔誰是小狗!”
“哈哈哈哈……”印文冶止不住的大笑,眼神篤定,笑容裡帶著滿滿的激動。
“笑什麼啊!”雀兒瞪了他一眼,問道。
印文冶並未立即答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將雀兒擁進懷中,眸中的神色似感慨似恍惚。良久之後,才慢慢回道,“謝謝你,雀兒……無論以前發生了何事,往後我都將會好好守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
雀兒聞言,並未抬頭,而是將雙手環上印文冶的腰。
東邊的太陽此時已升至半空,陽光穿過樹隙照著兩人的側顏,皆似鍍了一層金光般。
而不遠處的潛淵殿頂,淵默不知何時已靜靜地負手立於黃色琉璃瓦之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後山上的兩人,眸中依舊是淡淡的,神色莫辨,唯有身後緊握的雙手上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心事。
印文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疑惑地朝殿頂看去,除了殿前榕樹伸出的枝丫拂在琉璃瓦上的響聲,並無任何異樣。
第三十九節 心亂
窗外夜色漸濃,淵默靜靜盤腿坐在練閣內的榻上,從傍晚坐至現在,他已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始終未靜下心來,腦中雖閃過萬千思緒,卻並未理清任何事。
想起下午印文冶進入他的書房內,向他請求將雀兒許配給他之時,他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句話時,還是有種莫名的煩躁,幾乎要脫口而出讓他離開潛淵殿。所幸理智將他及時拉了回來,但他們對話時自己越來越冰冷的語氣還是讓他有些訝異。
難怪世間之人常因相愛而相殺,難怪白璟和青桓會變成這樣。從前他一直不曾明白其中緣由,如今身置其中時才明瞭,無論從前怎樣睿智冷靜,一旦陷入情愛,便縱如他般擁有強大的定力,也終究逃脫不了貪嗔痴妒的荼毒。
曾經的波瀾不驚和心境如水已然如幻影般破碎,面對如今這樣心有雜念的自己,雖然極度厭惡,卻無可奈何。
他一遍一遍思索著青桓和紅鸞曾說過的話,他們都希望雀兒能和印文冶在一起,因為印文冶懂得怎樣能讓雀兒開心,而最重要的,是雀兒也鍾情於他。
心底陡然有一個聲音響起,罷了,就讓他們結成連理吧!你雖照顧了雀兒十八年,但終究不懂如何與他人相處,即便雀兒喜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