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憂愁,“這是沒有選擇的事,你想和平,但眾多列國不會這麼想,有一些犧牲也是難以避免的,如果我國子民被他國奴役,還不如活得風風光光,死得體體面面,至少有尊嚴。”
紀雙雙安靜用膳,不再多說。
萬泓卻道,“你明日去一趟江南,我會安排侍守保護你的安全。”
江南?
紀雙雙心跳加速,不懂萬泓的用意。
萬泓的眸光暗沉不已,“這些日子裡,你一直悶悶不樂,去江南散散心也好,順便幫我問候赫凡,聽耿諾說,他受傷極重,已經昏迷數月了。”
“昏迷數月?”紀雙雙問,“怎麼可能?”
“嗯,據耿諾所說,耶律媚容出事的當日,他也受了重傷。”萬泓說,“不過,我也不相信,我認為這是耿諾為赫凡脫罪的藉口。耿諾已經用免死金牌換了溫洛鋒的性命,他也夠大膽,叫薛楓偷金牌來救一個死囚,我沒有當場抓獲薛楓是我無能,耿諾能當著文武百官用金牌兌命也夠聰明,他知道我拿他沒辦法,只能把氣往肚子裡咽!”
“你是想我去江南看赫凡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沒錯。”
“如果是真的呢?”
“赫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要讓耿諾知道,並不是什麼事,耿諾都能扛下!
“如果是假的呢?”
“耿諾的欺君之罪,我會記下!赫凡的命,我會取下!”
“看來,你真的很討厭耿諾。”
“不是討厭,是恨,往骨子裡恨他的超脫!”
“呃?……”這是不甘心的讚揚吧?
“真想看看他受挫的樣子,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還真是可恨!瞧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我就滿肚子火,他以為每件事都能那麼順心嗎?我偏不讓他如願!”
紀雙雙停筷,笑起來。
“你笑什麼?!”牙齒磨呀磨。
“死小孩,我還真被你騙了!”
“我騙你什麼了?”
“你忘了?你說你要除掉耿諾!”
“那是遲早的事。”
“你其實是崇拜耿諾吧?不過就是想挫挫他的銳氣,你想耿諾承認你的存在,承認青出於藍勝於藍,這樣幼稚的行為,虧你能做。”
“紀雙雙,你太放肆了!你竟然……竟然說我幼稚?”
“別動怒,別生氣。龍顏不悅,可真不好看。”紀雙雙安撫,“而且,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約法三章,你說我可以說實話的。”
“我不吃了!”扔筷,萬泓只在紀雙雙面前可以活得這麼沒有負擔。
在外人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一點不合理數的舉動,不能犯任何常識性的錯誤觀點,不能有任何脆弱無助的表情。
他必須有一個威嚴的形象,這樣才對得起身上穿的那一身龍袍。
只有在跟紀雙雙一起用膳這段時間,他的心才是放鬆的,他可以犯錯,他可以幼稚,他可以不合理教,他可以不擺冷臉。
原本以為紀雙雙會繼續安撫他,沒想到那個女人竟自顧自地拾筷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把他的生氣放在眼裡。
從齒縫裡咬牙擠出的話聲,“好吃嗎?”他都氣得不吃了,她竟然還吃得下去!
“好吃。”沒良心地應答。
她就吃,也不說話了。
他先忍不住,問她,“你真覺得我幼稚?”
她沒回答,但是她用理所當然的眼神看他。
是他給的權利,是他讓她不怕他,“薛楓就不幼稚?”他沒道德的踩她的軟肋。
果然,紀雙雙的臉色馬上變了。
“我不吃了!”她重重放筷。
他睥睨地看著她,得意。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敲門與稟報聲同時響起。
萬泓收起情緒,紀雙雙亦是。
兩人同時戴上面具。
“進來。”
“拜見聖上,沁娘娘。”一個身著兵服的男子單膝著地。
他是錦衣衛統領,木超元。
“有什麼事?”萬泓遮掩住一閃而逝的失落。
木超元有意看了紀雙雙一眼,萬泓會意地起身,“跟我……朕回主殿。”
臨走前,萬泓還不忘提醒紀雙雙,“愛妃明日去江南儘量從簡。”希望回來的時候,也是。
“是,臣妾明白。”紀雙雙學得極快。
木超元是萬泓另一個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