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飲了就好了。太太若是知曉您不舒服,請了大夫,還不得立刻上門來瞧您?”這意思就是,新婦,能忍的就忍一忍,不要隨便請大夫。這不比平時,一來新婚期間就請大夫,不好;二來又剛好遇到那幾件事,怎麼看都有故意和那兩位叫板的意思在裡面,實在是不妥。
在陸家這種地方,只會忍不懂得反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林謹容實在無法和桂嬤嬤說了,嘆了口氣,閉著眼不言語。
荔枝忙道:“還煩勞嬤嬤去取山楂湯來,我來勸勸奶奶。”
“你一定要勸奶奶。不然旁人又不知要怎麼編排呢。”桂嬤嬤再三叮囑荔枝,一步三回頭地出去。
荔枝上前去勸林謹容:“奶奶,二爺雖不說,但他心裡都明白著,若是您在這當口放他一放,他定會無限感激。”
林謹容低聲道:“荔枝,我已經忍過放過了,再不能忍,再不能放的。最起碼也該讓他明白這中間的難處,他是兒子尚且如此難為,我這個新婦又能做得有多好?更何況,逼他為難他的人可不是我。我要再跟著轉,為難的就該是我了。”逼陸緘的人首先是塗氏,其次是林玉珍。她無非就是讓他嚐了嚐這被人逼著,架在火上烤著,裡外不是人,有苦還說不出的滋味兒。
林謹容的意思荔枝懂,就好比她去求府裡的哪位管事嬤嬤做件什麼事,人家明明是舉手之勞,偏要裝作為難的樣子,煎熬半日才賣她一個人情,好叫她記住幫她這個忙不易。這中間的道理是一樣的,不知道難處就不知道好處,若是陸緘不知這中間的種種為難,日後也不知好歹,或者就是,知道很難,卻不知難到什麼地步,沒有感同身受,就不能體諒。荔枝輕輕嘆了口氣:“那過了這一頭,您不能總硬著,該放的時候要放一放。”
林謹容微微一笑:“知道,難不成我還在這屋裡關一輩子,病一輩子?適可而止的道理我是懂得的。”
陸緘出了院門,先叫長壽過來叮囑了幾句方去林玉珍那裡,在院門口外立了片刻方進去,林玉珍和陸雲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見他進來,林玉珍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把臉撇開,待他行禮問安後方淡淡地“嗯”了一聲,說不出的倨傲。陸雲裝得沒事兒似的笑道:“二嫂呢?”
陸緘道:“她不舒服。約莫是著涼了。”
這麼巧?陸雲心裡嘀咕了一下,關心地道:“那請大夫了麼?”
“讓長壽去請了。”
林玉珍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陸雲輕輕拽拽她的袖子,起身笑道:“待我去看看她,讓廚房給她做點清淡養人的,省得她剛進門的人,不好意思開口。”
林玉珍只覺無限煩躁和憤怒,還指望林謹容幫她拴住陸緘,對付其他人,結果林謹容進門什麼都沒做,就先和她吵了一架,然後就拿起喬來了。這種歪風邪氣絕對不能縱容!於是打斷陸雲的話:“先吃飯。吃了飯再說,等了這許久,飯菜都涼了。”
陸緘垂下眼默了片刻,起身道:“母親,你們先吃吧,妹妹也莫跑這一趟了,你陪著母親,我自會去安排。”言罷行禮退出去。前腳剛踏出門,就聽見背後摔筷子的聲音。他略微頓了頓,終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林玉珍氣得打顫:“看見沒有,給臉不要臉,都在我面前拿喬呢。”
“哥哥這不是親自過來了麼?說明他還是很看重您的。”陸雲沉思道:“想來二嫂若不是真的病了,就是和那位有關係。也不知下午惠嬤嬤過去又說了些什麼,我這幾日想過了,就讓芳竹過去罷,等哥哥去了諸先生那裡,就把人送過去。”
林謹容房裡的這個人十分重要,以什麼理由和藉口插進去也很重要。若是安置年紀大的婆子進去,婆子們都會仗著資格老指手畫腳,得不到信任,也特別容易引起反感,旁人一挑唆,只怕陸緘和林謹容都不願意,亂子先就起了;若是派個年紀小的丫頭去,一來年輕不穩當,二來容易引起其他猜測,得不到不信任的同時還進不得裡屋,林謹容隨便動一下手腳就可以把人給收拾了,林家還不會站在林玉珍這邊,不起作用,只會壞事。
唯有芳竹最合適。芳竹今年二十五,從小就跟在林玉珍身邊,善解人意,大方得體,在江南的時候照顧陸緘不少,後來陸緘懂事了,林玉珍方把她調開,配了個小管事。她與陸緘有主僕情義,也得陸緘敬重,為人穩妥,又成了家,有了孩兒,在陸家上上下下都很熟,人緣不差,給林謹容做在內外院往來傳遞東西和訊息的人,那是最合適不過的。最緊要的一點是,芳竹對林玉珍絕對忠心。
林玉珍想了片刻,道:“那就是她了吧,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