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舞爪的本來面目。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的確是為難了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他也被弄得焦頭爛額,她剛進門的人又會舒服到哪裡去?於是他朝荔枝安慰地笑了笑,掀起簾子進了裡屋。
林謹容已然褪了簪釵和外衣躺上了床,決意要舒舒坦坦地睡個天昏地暗。多大的事兒呢?無非就是一群人不停地給她找麻煩,想讓她不舒坦,想讓她服軟而已。那行,既然他們愛鬧騰,就去鬧騰唄,她招架不來就不招架了,她總還得繼續過日子,還得活得好好兒的。人吃五穀雜糧,都會生病的不是?何況她這種剛進門就被硬刀子軟刀子刺進又殺出,給人欺負得找不到北的新媳婦,她就病了,就不舒服,什麼事兒都操不了心,誰也別想來煩她。
“阿容?”陸緘在床邊立了片刻,不見她有任何動靜,只好輕輕掀開帳子,只見她安安靜靜的,呼吸綿長清淺,分明早就睡著了,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將帳子放下,轉身走了出去。卻也不去別處,就在隔壁鋪陳了紙張,研了墨,認真臨帖。
十張字寫完已是將近黃昏,外面不知什麼時候變了天,北風呼呼地颳著,門被輕輕敲了兩下,荔枝在外輕聲道:“二爺,太太那邊的芳齡姐姐過來,請二爺和奶奶今晚過太太那裡去吃晚飯。”
陸緘忙道:“問問奶奶,她去不去?”
荔枝為難地道:“奶奶不去,她不舒服。這會兒還沒起身呢。”
陸緘提著的筆就再落不下去,匆忙放了紙筆,快步往隔壁去:“怎麼也沒聽你們誰過來說一聲?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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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為難
屋裡光線昏暗,大紅色的帳子顯得微微發暗,離床不遠處放著兩個黃銅大炭盆,炭盆裡的銀絲炭紅紅滅滅的,熱氣烤人,角落裡的青瓷香爐散發出的香味也有些甜膩,氣息又熱又甜,讓人有些發悶。
陸緘從又明亮又有些清冷的書房過來,頗有些不適應,沉聲吩咐:“把香撤了。簾子打起來透透氣,炭盆拿遠些。”
桂嬤嬤十分不滿。外面變了天,北風颳得呼呼地響,這人又不舒服,還不得弄得暖和和的?陸緘不過是個剛成親的年輕男子,哪裡懂得知疼著熱照顧人?於是就只去撤香,不動炭盆,更不要說去掀簾子。
荔枝猶豫了一下,招呼著桂圓將炭盆稍微挪遠了一點點,就不肯再動了,垂著手站在一旁:“二爺,太太那邊還等著回話呢。”
這幾個人心裡都有氣。陸緘明白得很,卻也只能裝作不懂:“太太那裡我等下親自過去說,你去把簾子掀起來透透氣。這屋裡又熱又香,就是我都悶著,更不要說你們奶奶。”說完往床前行去,輕輕掀起帳子,探頭去看林謹容。
林謹容背對著他,將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一動不動。
陸緘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小聲道:“阿容,你哪裡不舒服?”
荔枝和桂嬤嬤對視了一眼,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荔枝行到門邊,想了想,到底還是將簾子掛在了門邊的掛鉤上。
陸緘摸著林謹容的額頭不燙,又見屋裡沒了其他人,便俯身下去試探著將自己的額頭去貼林謹容的額頭:“我試試燙不燙?”
林謹容側了側身躲開他湊過來的頭,拉起被子蓋住頭臉,蜷縮成一團。陸緘收回手和頭,在她身邊輕輕坐下來,沉默許久,低聲道:“你究竟哪裡不舒服?”
林謹容淡淡地道:“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還說不清楚,那就是心裡不舒服了。陸緘輕輕嘆了口氣:“那你晚飯想吃什麼?我讓她們給你做。”
林謹容道:“二爺不用管我,你先去吃飯罷,母親那裡等著的。”
又叫回二爺了。陸緘立了片刻,悶悶地道:“那你先歇著,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荔枝在外聽得難受之極。奶奶分明就是心裡不舒服,這二爺真是,難道說一聲我知道你委屈了,辛苦了,為難你了,就會少個手指頭還是少個腳趾頭?可他偏偏就不說。也難怪得奶奶憋氣。可她始終是個小丫鬟,有些話能和林謹容說,卻和陸緘說不得,只能乾著急而已。
桂嬤嬤卻是又有自己的一番想法,待陸緘出了屋子,就上前去問林謹容:“奶奶,您可是積了食?老奴熬了山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