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真讓她受不了啊。
胡思亂想的功夫,鄭遠池已經下地給她倒水了,她趁機打了幾個哈欠:聊天都把她聊困了。
“你不是不困嗎?”鄭遠池回身正好撞上陳芸長著大嘴的樣子,不由得笑了。“早點睡吧,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我起的一向早,不想吵醒了你。”
這下,輪到陳芸傻了眼,她的丈夫並不打算和她同床共枕,還自己提出睡地上,這說出去未免可笑了點,但是卻正合了陳芸的心意,可是下一秒,她就十分缺心眼的冒出了一句,“你那麼想睡地上,為什麼不回自己房裡睡……”
鄭遠池看陳芸面色和緩,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不和她圓房,而且似乎是真的不解他為什麼跑來她的房間卻睡在地上。“這幾日我沒歇在你房裡,下人多有閒話,今後,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我就在你房裡歇下了。”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他不會那麼短時間將初月拋在腦後接受陳芸,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固執讓陳芸受到非議,所以只能想出這種可笑的方式,希望陳芸能夠明白。
陳芸自然是明白不了,她還想問你為什麼要睡在地上,不過這是不能問出口的,否則豈不是像邀請他上床一樣。所以,陳芸也沒多說什麼,給鄭遠池扔了床被褥,兩人劃地為界,彼此和平相處了好些日子。
每日鄭遠池都起的比丫鬟還早,收拾好被褥,將現場偽裝成夫妻一夜合眠的模樣。丫鬟婆子見鄭遠池每日在陳芸房裡歇下,“陳芸剛過門就失寵”的流言也就銷聲匿跡了,一些在鄭家做的久了的丫鬟私下還紛紛感慨陳芸降夫有術,“想當年三爺對初月姑娘多痴情啊,想不到新夫人一過門沒幾天就把三爺收服了呢!”
鄭老太太心裡也挺疑惑,要知道,梁嬤嬤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靈活人,每日早上都會把各房大大小小的事向老太太一一彙報,老太太沒想到鄭遠池這麼快就接納了陳芸,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這一日,陳芸給老太太請安時,恰好遇上了王氏,她過門半個月了,還沒見過王氏幾次,既然遇上了,就主動過去打了招呼。
此時已是深秋,陳芸有些怕冷,早就套了棉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而王氏還是一身丹碧紗紋雙裙,更顯纖腰慢慢、清辭麗句,陳芸看著她都覺得我見猶憐,生怕她被風吹倒了。
“二嫂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天越來越涼了,你身子才剛剛大好。”陳芸關切的問道。
王氏淺淺一笑,明淡的眸子透著疏離冷漠,“多謝妹妹關心,我久在病中,不想給妹妹過了病氣,所以一直沒和妹妹好好聊聊,還請妹妹恕我照顧不周。”
“哪裡哪裡,還是身體重要。”陳芸樂呵呵的對著王氏的冰塊臉,心裡感嘆自己真是自討沒趣。
兩人一道給老太太請了安,老太太難得對陳芸面有喜色,這全是託了王氏的福。
如果說,兒媳婦是婆婆天生的敵人,那麼在王氏這個終極boss面前,陳芸對老太太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老太太一直和陳芸說這話,把王氏晾在一旁,王氏又不像羅氏那麼會找存在感,她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一旁像是空氣一般。
這期間,陳芸偷偷瞟了王氏幾眼,見她面上淡淡的,絲毫沒有受到冷落的尷尬之色,反而顯得清高孤傲,像一朵寧折不彎的白蓮。不過陳芸還是對她產生了同情,好幾次想將話題引到王氏身上,可王氏絲毫沒有接話茬子的意思,幾次下來老太太更看不上王氏了。
“陳芸,聽說你孃家那邊昨日送來了一筐螃蟹?”老太太問道。
陳芸心想老太太耳朵真長啊,昨天晚上派人送過來,還沒來得及和老太太說呢。“是的,媳婦已經派人把螃蟹送到廚房了,晚上叫師傅煮一煮,給各房送幾隻。”
老太太點點頭,復又囑咐道,“螃蟹性寒,你還是少吃為好,池兒也老大不小了,想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老大都能跑能跳了。”老太太雖是囑咐陳芸,目光卻時不時掃到王氏那邊。
陳芸剛過門半個月,就要面對女人最現實的問題——生孩子,她心裡叫苦不迭,老太太眼線再多、手再長,也一定沒想到她和他兒子沒有夫妻之實吧!不過陳芸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話不僅僅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不孕還不讓丈夫納妾的王氏聽的。
王氏神色如常,嘴角微微扯動了下,似乎真是事不關己的模樣,把老太太氣的眼皮直跳。而陳芸又是個嘴笨的人,她此刻特別想把羅氏召喚來,如果羅氏在,一定能夠兩三句話把老太太拿下。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羅氏盈盈而入,笑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