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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視一池高低相錯的荷葉,一揚手,剎那間抽苞長大,然後盛開。隱蔽許久,終於在一個晚春的夜半時分恢復。景其立刻驚醒,坐起身的動靜大了些,錦被掀開一片,而季程只是動了動,自發地朝暖源靠去。景其警戒片刻,發覺久映的靈氣並無異樣,給季程裹好被子,悄然無聲地下床離開臥房。

來到花園,入眼便是一池怒放的紅蓮,鮮豔如血,景其雙唇緊抿,不知久映用法術造出這種景象是何用意。抬起頭,只見久映坐在亭頂邊沿,一旁的長明燈發出幽暗的光,一隻手撐著,手背上隱約可見一個方形字元;景其頓時放下心來,那是太曦的符咒,有了太曦的抑制,久映不能對自己……對季程怎麼樣。

一時間腦中閃過很多,久映竟不知如何開口,未幾,還是景其打破了沉默:“你若是又私自下凡,還是在被發現前回去吧。”

聽到這句,久映突然無名火起,“玉炩大人是在驅趕久映不成。”

“你明知……”景其搖搖頭,無奈的眼中漫上一層難過,“既然不喜凡間,還是回去吧,否則太曦和胤凰——”

“想必玉炩大人也看到久映手上的印符,可是認為久映不能怎樣了?”

景其無可奈何,默然以對,靜了一會,久映輕靈地一躍而下,在幾步開外站定,景其看不清背對月光的他的臉。

“神官面前的玉炩大人,我面前的玉炩,你都不是,那我該恨誰……”

“久映,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只想要玉炩跟我走,只陪著我一個,只看著我一個。”

“我想要的可不僅這些,望境有太多束縛,在這裡我同樣待你一心一意,為何執意回去。”

……不一樣,那不一樣!

久映沒有說出口,突然覺得很疲累,無力再堅持什麼,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無論取捨哪邊,都沒法釋懷。只想回到望境好好地睡上幾天幾夜,然後忘了這一切——他還是決定有始有終:

“太曦大人答應我在沐均大人給我重造肉身後留在凡間,你要如何。”嗓音輕柔似水,一如許多年前臉上漾著淺淺的笑,喚著“玉炩”。

景其大驚,好一時沒有反應,只呆呆地瞪著面前的人。他怎麼也沒想到久映會在這時候妥協,當初的倔強固執,沒有絲毫猶豫地朝望境飛去以及為了要把自己帶回差點燒盡豐城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現下忽然服輸——在自己把季程視作心頭至愛以後。景其不語,久映亦沉默,好耐性地等著。

半晌,景其才開口,聲音裡滿滿地苦澀,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我已經……不會再……”

久映轉向荷池,盯著最大最高的一朵紅蓮,“那我再問你,若那時我與你留在凡間,又如何。”

“……你不會。”景其苦笑。

“呵……”久映也輕笑,“我大概真的是把玉炩大人給殺了。”他握緊長明燈向前走了幾步,立於水面上,紅蓮盛景消失,長明燈霎時變得明亮,景其又緊張起來,有些戒備地望著他。

久映回頭深深地看了景其一眼,轉過去的同時消失在空中。

夜色如常,就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景其懷著極其複雜的心緒回到床上,便再沒了一絲睡意,閉上眼,些許悵然若失間腦中走馬燈似地閃過與久映的種種畫面,就這麼到天明,也覺心累,看看身邊睡得正香的季程,又覺滿足。和久映已是錯失錯過,只要此時能這樣抱著季程就好。

流雲之上,回到望境的久映還真的長長睡了多日,夢裡誰都不在,只有看不到邊熊熊燃燒的無燼烈焰。醒來入眼就是太曦那張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愣神片刻,久映扯開一抹微笑,煞是好看。

“太曦大人,如我之前所言,我回來陪伴兩位大人了。”

死魂香 一

正午剛過,星策和百言就回來了,但是季程幾個直到晚膳時分才見到他倆,且百言很明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半垂著眼,臉色蒼白,軟軟地依著星策。吃飯也是吃著吃著手就停了下來,像是要睡過去的樣子,星策作勢要喂他,卻被推開。

“百言可是哪裡不舒服?怎麼還勉強起來,飯菜讓人送去房中就好。”季程也停了筷,擔憂地望著他。

“不……我只是……有點累……”百言只搖頭,季程看向星策,他也是搖頭。

景其不動聲色地吃完,看季程往書齋去了才折身朝百言臥房疾步走去。剛見到他倆的時候是驚得差點脫口而出,這會要好好問個清楚。

“星策,你們去了哪裡,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