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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人,這個可否給久映解開了。”

太曦緊緊地盯著久映血紅的左眼,一時無從判斷他的心緒,但也僅是遲疑了那麼一瞬,他扣住他的手腕,“接下來你做何打算。”

“當然是去找玉炩大人。”久映輕輕地笑,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見太曦抓著自己不放,既不解開玄冰鎖也不出聲,又道:“怎麼,太曦大人這般捨不得久映,叫久映好生為難。”

“你可以去找玉炩,也可以不再回來,但是必須得在沐均下一次醒來,給你重造一副肉身之後,在此之前,你不能離開望境。”

“原來太曦大人捨不得的,是這長明燈,叫久映好生心傷。”久映收起笑冷然道,“還請太曦大人解開玄冰鎖,久映自有分寸,不會做什麼。”

太曦鬆手的瞬間,玄冰鎖消失的同時久映的左眼也恢復了黑色,他的目光移到太曦束髮的紅翡玉扣上,忽然又笑,“太曦大人,若說久映哪裡也不去,就在這陪著兩位大人,太曦大人可相信?”

太曦沒有應答。

久映的靈氣很平和,太曦也就暫時由著他隨意,反正目前暫時沒有要用到長明燈的地方。

久映卻哪裡都沒去,只是回到太曦的寢宮,看過水鏡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記得所有的事情,包括重生的自己,記憶裡沒有玉炩的自己,只知道忠心於太曦和胤凰的自己。

竟是有點羨慕。

那個忘了玉炩的自己,不知何為痛苦的自己。而不像此時這樣,在水鏡裡看到玉炩和一個形似自己的凡人在一起,露出曾經只有自己看過的溫柔笑顏,一種被背叛的憤怒難以抑制地升上心頭,雖不若當時失控到要毀掉一座凡人的城池,也不知如何排解,於是無法安定下來。

久映煩躁地睜眼,呆呆地看了一會自己的手,又抓了抓沒有任何飾物的散發,是自己親手拔下玉炩送的髮簪化作利劍刺入他的胸膛,如果那時殺了他,再自我了結同赴死路,都好過現在這樣……

直到太曦回來,久映還在梳理亂七八糟的思緒,半眯的兩眼無神地望在一處。太曦一邊解發扣一邊道:“你若要下凡去找玉炩,不可像上次那樣私自偷離。”話雖是警告,嗓音卻溫和。

房中靜了一時,“要不是你和胤凰,我同玉炩總不會——我該恨你們,可是現在看到你們,似是恨不起來,反而……反而是……玉炩,我更恨……我恨玉炩。”太曦皺了一下眉,正要開口又聽久映換了語氣:“這是為何?求太曦大人給久映一個解答。”

“神不當有七情六慾。”恨亦然,這種與情愛相反卻同等熾烈深沉的東西。

“那——久映只好找玉炩大人求一個解答了。”

相忘於天 下

落在界泉邊上時是朔月,除了天穹閃爍的星辰,四下一片漆黑,耳邊只有流水聲,久映讓長明燈亮起來,手背上隨即現出一個字元,透著淡藍的微光。那是太曦畫上去抑制他的靈力用的,這下是真的不能拿玉炩怎樣了。

空無人跡的荒野裡,久映提著火光柔和的長明燈緩步而行,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就只是這樣遊蕩。他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把玉炩帶回望境,還是殺了玉炩,抑或就這樣永遠地相離天地間……還是先見到玉炩的人再想好了,太白星閃耀在天際之時,久映隱去靈氣,折身朝景其的方向飛去。

像一縷幽魂似的,久映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景其的一舉一動,他也說不上自己為何沒有立刻現身,甚至不知道面對了景其要說些什麼,除了一句“跟我回望境”以外。

可是為何如此陌生。

玉炩身邊有太多的人和事,比起剛甦醒那段日子,更雜更繁。他是個遠近聞名的郎中,來求助救治的人是絡繹不絕;是個道士,降妖除魔驅邪捉鬼一樣不少;是這個府第的主人,與那個與自己有八分相像的人一起打理上下;是一個怨厲女鬼和一隻花斑貓妖的馴養者;是個名喚景其的人。他與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會溫柔地笑,還會用充滿貪慾的眼神望著他,宛如陰間的餓鬼;甚至為了能一直這樣下去,不惜自損道行把那個人變成了不老不死也沒有輪迴的怪物。

簡直難以置信。

久映凝視著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一顰一笑,耳邊是那熟悉的聲音,感覺卻陌生得茫然,與其說這是玉炩,倒不如說是一個同玉炩擁有相同容貌的人,只那一模一樣的靈氣無時不刻地在提醒他:這就是玉炩,他心心念唸的玉炩,能讓他為之癲狂到失控的玉炩,教給他何為愛慕與仇恨的玉炩。

久映坐在池心亭頂,藉著皎潔的月光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