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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非電力技術。

因而所有人說的所有道理,她比誰都清楚,只是她也沒有選擇,只能用這種方式在專業範疇內反對。

想得勢力一些,如果上層領導要絕對控制“拒絕簽字專家數量”的話,風平浪靜的電力討論組突然出來一個么蛾子,一定會苦不堪言的,這個壓力最終將落在討論組長、副組長們的頭上。

有趣的是,前世的論證結果中,400餘名專家,剛剛好僅有9人拒絕簽字,9,一個多麼微妙的數字,剛好沒有達到兩位數,耐人尋味,想必這是做了無數思想工作的結果。

方才王英提到了三門峽,引出了會場長久的沉默,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也確實是反對方屢試不爽的一個反駁依據,畢竟沒有什麼比事實更加有說服力了。

黃河第一壩,三門峽大壩,是我國第一座以防洪、防凌、供水、灌溉、發電為目標的綜合大型水利樞紐。三門峽之於黃河,即三溪之於長江,它們無論在政治上、技術上、狀況上抑或是爭議程度上,都是如此的相似。

三門峽大壩始建於大。躍。進時期,光是聽到“大。躍。進”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那個時期的精神就是就是不遺餘力脫離實際地發展生產力,政治上搞“一言堂”。也就是在這樣的歷史環境下,我國與蘇聯人合作。建造了這座黃河第一壩,那還是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

三門峽的反對聲音同樣也有,但不如三溪這麼嚴重,原因也很簡單,敢於真正意義上跟太祖唱反調的人畢竟是少數,那時唱反調的專家不為名。不為利,只為天地良心,為自己讀的那些書,他們的名字也都被歷史銘記,始終受人尊敬。

待1961年大壩落成後,爭議與利弊,時至今日依然說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當時確實低估了黃河的泥沙沉積量。也低估了這樣一座大壩對環境,對周圍省市特別是上游造成的連鎖影響,事後美周郎曾在外交場合中承認,“確實打了無準備之仗”、“科學態度不夠”,同時也肯定了那些被壓制聲音的反對者。

至此,黃河上游水患等諸多問題都扣在了三門峽的頭上,甚至有人將“75。8”潰壩的鍋都遠遠扔給了三門峽,連省與省之間的爭端。偶爾都會以這個大壩為發洩口,不少人恨不得炸壩而後快。在這個論證當口。三門峽自然也會被拿來說事。

實事求是地說,在工程設計上,三門峽確實有不科學的地方,一方面是急於求成,另一方面是老毛子提供的技術實在不成熟,投產後不久就進行了兩次改建。這也確實造成過小範圍的危險。

但論到千百年來的黃河水患,三門峽是利是弊,還真的說不清楚,似乎最後的論調依然是功大於過,對治理水患。創造效益,積累經驗起到了關鍵作用。

退一步說,如果三門峽真是個禍害的話,在三溪落成之前留著它,可以說是為了三溪論證能透過,而在三溪穩定執行10年後,這座近六十年前的大壩卻依舊矗立在那裡,可見它依然有存在的意義,畢竟我黨已經坦然面對過去幾十年犯下的一些錯誤,也對太祖功過有了定論,該平反的平反,該改正的改正,沒必要再為一個三門峽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不管怎樣,此時會場中的人思想是不可能這麼解放的,三門峽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一種創傷,對水利、水電人的創傷,源於那段歷史,源於不靠譜的老毛子。

沉默之中,岳雲鶴嘆了口氣,這口氣不僅是嘆給三門峽,同時也代表他幾乎放棄了對王英的最後爭取。

許多人也跟著發出了微微的嘆息。

王英也放緩了一些語氣,衝著夏雪這邊道:“小夏,剛才我說話態度有不對的地方,也許是情緒太激動,立場太堅決,不該把面對你父親的態度帶到你身上。”

此舉倒是讓人有些動容,雖然很頑固,但她還是講理的,畢竟是大學教授的身份。

夏雪也讓了一步:“我態度也有問題,沒控制住,謝謝王教授的原諒。”

氣氛終於放鬆了一些,王英也跟著釋然笑道:“你看,這一點你就比你父親好,懂得低頭和謙讓,雖然這張嘴也不遑多讓吧……”

不少人跟著笑了起來,父女之間總有很多共同點,卻又總有一些涇渭分明的地方,這就是人類的有趣之處吧。

“好吧,那咱們抓緊時間,下一個議題……”岳雲鶴終於揮了揮手,準備放下這些東西。

但有一個人,還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

“嶽教授,能不能也給我5分鐘。”張逸夫十分誠懇地問道。

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