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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悄無聲息地過。

被雨水洗刷過的泥土是香的,草木是香的,空氣也是香的。那些混雜的香氣,直直地穿透帳篷,赤裸裸地鑽入我的鼻腔。耳畔還有天籟一樣的鳥鳴,由遠及近,由近至遠。在這樣的香氣和鳥鳴中迎來又一個黎明,實在是在享受一種最為純淨的原始的幸福。

3.灕江,是世界的灕江

桂林灕江,位於廣西壯族自治區東北部,發源於興安縣貓兒山。屬典型的岩溶峰林地貌。灕江,山青、水秀、石美、洞奇。灕江遊的精華部分,是從桂林到陽朔,全程83公里。而我們這次選擇的灕江徒步遊,全程20餘公里,始於楊堤,止於興坪。可以說是灕江山水中精華的精華了。

上午9:00,沿灕江堤岸前往下游。夜雨之後的灕江,雲霧瀰漫,山色朦朧。兩岸群峰疊翠,山水蜿蜒。行走其間,如詩如畫。“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是唐代詩人韓愈對桂林山水的註解。可想,她是如何的美麗。

浪石渡口,招呼驢友上船時,急匆匆地與一位外國婦女迎面相撞。我趕緊賠禮:I,m Sorry。那婦女竟用純正的中文說,你好,沒關係。中年婦女,身寬體胖,和藹神情如鄰家大媽。後得知,她是一位英文教師,跟隨的六個人是她的學生。他們也是徒步遊灕江的。

再次遇到那位老師時,我正在江邊一棵榕樹下吃著一元一串的油炸小魚,喝著白粥。她和她的學生們,一路用英文談笑風生地走來。我們沒有搭話,彼此用最真誠的微笑回應了對方。她微笑的同時,用食指指了指前方,那意思或許是說,我要朝前繼續趕路了。也或許是說,我會在前方等你的。

旅行中,不熟識的人,一遇,再遇,許是巧合。那麼,三遇,是不是緣分呢?第三次邂逅老師,是在烈日的樹陰下。她指著對面的九馬畫山與她的學生愉快地交流著,語速非常快。我能聽懂的大概只有horse,Beautiful之類的單詞。我突生一個問題,於是走過去,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問她,Do you think it beautiful of LiRiver? (你覺得灕江美嗎?)她居然聽懂了,一邊伸出右手大拇指,一邊稱讚道:The LiRiver of World。Beautiful!

我也聽懂了她的評價,心裡頓時溢滿溫暖。在一次普通的旅行中,聽到一位素不相識的外國人對中國一條河流發出如此高的讚譽,我也無比自豪。

是啊,灕江,是中國的灕江,也是全世界的灕江。我希望,她的山山水水,她的每一個清晨和黃昏,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美麗,讓全人類都來分享!

4.一碗桂林米粉的意義

走走停停,3個半小時後,我與同行的驢友幾乎斷了聯絡,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徒步到了九馬畫山渡口。有好心的遊人提醒我,“你的臉好紅哦,快休息一下吧,千萬不要中暑了。”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灕江上的每個渡口,就是一座驛站,是該停止腳步,讓疲累的雙足歇一歇的時候了。

坐在一間賣米粉的四周無遮無攔的小竹屋裡,眺望遠處,火一樣的天空下,灕江上的船隻依然那麼繁忙,船上的遊客依然那麼興致盎然他們時而大聲呼喊,時而招手致意,讓這條安靜的灕江如開水一樣的沸騰。是5月2日,手機上顯示:上午12:25。

到一個地方旅行,除了感應絕妙的風景,我希望能更多的品嚐到當地的風味小吃。眼前一塊寫著“正宗桂林米粉”的招牌,以及從鄰桌飄過來的米粉香,同時在提醒著我:美食當前,何不趁機安慰一下自己的胃呢?此時,空空如也的胃,也適時地咕咕叫了兩聲,我無法再猶豫。再遠的路,也要在我吃了這一碗米粉之後再去追趕了。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粉擱在了我的面前:白淨如吸管粗的柔軟的米粉、幾塊滷過的半肥半瘦的肉片、十幾粒油炸花生米、碧綠的小白菜。我像被施了魔法,在誘人的香味裡不能自已。什麼文雅,什麼吃相,統統見鬼去吧。我旁若無人地開始狼吞虎嚥。

在吃米粉的短短几分鐘裡,我對餘下的路程作了一番思考:是繼續徒步,還是乘船而下?最後選擇了後者,是想以更親密的姿態深入灕江。因為,不泛舟灕江,旅途似乎會缺少一種味道,旅行就會不那麼完美。於是,經過討價還價,花40元租了船。是一條12根楠竹的機動竹排,有如在手劃竹排上添了一雙翔飛的翅膀,一路轟轟隆隆乘風破浪。兩岸尖尖的山、江裡過往的船,風馳電掣般滑過眼前。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站立於竹排前沿,與朵朵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