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翻船了。趁著外調就官的機會招納人才,皇帝也不會說什麼。其實他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就是針對薛仁貴。”
“是啊,看得出來。”武媚娘點頭道,“李恪是一個禮賢下仕沒什麼架子的人。越是這樣的人,心中的抱負肯定也越大,否則他何必如此呢,自己一個人過著悠閒的日子豈非更省心?我估計,他是因為此前錯過了你,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因此才大張旗鼓死心塌地的,一定要將薛仁貴弄到手。慕白,你這樣盡力幫助李恪……是因為你看好他麼?”
“看好他什麼?”秦慕白笑了一笑,反問。
“明知故問嘛!”武媚娘道,“現在朝廷上爭儲奪嫡水深火熱了,全長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矛頭直指太子與魏王。吳王淡出視線久矣幾乎就要被人遺忘。他會不會是一直都在韜光養晦,等著坐收漁利呢?”
秦慕白停頓了片刻,笑道:“媚娘,你對這些事情很清楚嘛,彷彿也很感興趣?”
“呵呵,酒肆那種地方從來不乏長舌之輩,上至國家大事小到家長裡短,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武媚娘道,“我也是耳濡目染,不自覺的就關心上了。再怎麼說,我的慕白就是局中之人嘛,我能不多關心一下麼?”
“你的慕白?”秦慕白一笑。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武媚娘瞪了他一眼,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肘兒,“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我說你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哈哈!”秦慕白大笑,“好,是你的。話說回來,李恪肯定不是一個安於寂寞之人。現在他的口風很緊,對我也頂多只說是,為圖自保所以想壯大一些勢力。但卻只是欲蓋彌障,我清楚的感覺得到他的野心,或者說是雄心。”
“我知道你和李恪私交甚厚,但全天下人都知道,李恪只是個庶出的皇子,爭儲奪嫡怎麼也輪不到他的份呀!”武媚娘說道。
“呵!”秦慕白笑了,“你我不也是庶子?現在秦武兩家之中,你我地位如何?”
“那不同嘛!”武媚娘道,“他們可是皇家,而且上面有皇帝那樣一位厲害的人物在喲!”
秦慕白停頓了片刻,說道:“以後再說吧。我現在也沒有矢志要助李恪爭儲奪嫡。此前皇帝還囑託我,讓我在李恪身邊多幫助提點他呢,可見,在皇帝的心目中我的立場仍是與他站在一起的,只不過是他派我過去的而已。不管那些個皇子如何勾心鬥角爭來爭去,我努力維持皇帝對我的信任就好。”
“對!萬變不離其宗,不管跟著哪個皇子,那也沒有比跟著皇帝好!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武媚娘道,“現在皇帝可算是信任你了,把你當半個兒子看待哦!”
秦慕白一笑:“你吃醋了?”
“才沒有!”武媚娘嗔道,“我這是向高陽公主學習,一切為了你好,那就行。其實看到你和高陽公主在一起,我心裡的確是過不了這個坎。但轉念一想,她可是皇帝最疼愛的公主,你若能娶她,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更何況,她也的確是是對你一往情深痴心一片。哎……我只好委屈我自己,慢慢適應和接受嘍!”
秦慕白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那天高陽公主跟你說了不少嘛!你這麼聰明的人,還能被她那個傻丫頭說動?”
“什麼嘛,才沒有!”武媚娘嗔怨的瞪了秦慕白一眼,“別想從我嘴裡套話!我說了不告訴你,就一定不會告訴你的!”
“將軍,東家,到了。”車馬停下,外面的車伕說道。
二人便下了車,入眼看到厚厚積雪之中的一片矮小農宅。
“薛仁貴夫婦便住在那一邊。”識路的車伕指著前方道。
“好,我們二人過去。”秦慕白與武媚娘攜手向前,二人的氣質與一身華貴的裝扮,與周遭的情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裡住著的,多半是一些在長安拉車打馬的販夫走卒,或是給長安富戶做佃工的莊戶人家,靠著微薄的收入過活。低矮破舊的民房,時常可見衣衫襤褸的人往來走過,老柴燃出的黑煙在家家的屋頂冒出,時不時有人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薛仁貴家的院子裡大雪積了一層沒有清掃,有一排腳印清晰的印著,彷彿是外出。家中很靜,也沒有煙火冒出。
二人拉開籬笆走進去,踩得積雪咯吱作響,便聽到裡面傳出婦人的聲音:“仁貴是你回來了嗎?我好餓,帶回吃的沒有?”
“是柳大嫂!”武媚娘擰了一下眉頭,快步上前走進屋中,“是我。”
“啊,東家!”柳氏的聲音裡中透出許多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