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姑娘,就該待在府裡繡繡花賞賞月,這才是一個姑娘應該做的事。”
黑衣人眼中一凜,原本放鬆的心情驟然緊張起來。他是從哪裡看出自己是個女子?自從披上黑披風,戴上斗笠,用藥物將自己喉嚨變得沙啞後,再也沒有人能認出自己的性別。這人……竟然一口道破!
“你怎麼知道?”黑衣女子沒有否認,因為祭月的語氣太肯定,完全沒有一絲遲疑。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祭月聽出黑衣女子聲音中的冷意,不甚在意,“你的步子太小,上轎下轎的步伐中很容易看出來,而且我建議你用灰巖處理一下你的手,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不僅是大小,股指間的紋絡也是有很大區別。”
祭月說的很輕鬆,但誰能準確得從那麼細小的舉動推出來?黑衣女子聽得心寒,如果這個公子真是從那麼細微的地方推出來,那麼任何一個和他打交道的人都不輕鬆。他們要時時保持警惕,掩蓋內心真正的想法,又或者……怎麼都掩蓋不住。
只聽祭月繼續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大燕的人文風俗,大燕是個很高傲的國家,換句話說他們非常自大,他們認為自己的國家是最強大,自己計程車兵是最勇敢的,自己的物產是最豐饒的。這是一個大燕最顯著地性,尤其在大燕貴族身上,表現的最明顯!大燕貴族有一種習慣,他們走路從不低頭,很多人都是微微上昂,尤其在面對其他國家人的時候。然而至始自終你不論走路還是面對我們都習慣性得微微低頭。在這一點上,你了。”
黑衣女子靜靜聽他說完,隱藏在斗笠下的表情沒有意思變化。然而她的心裡早已經一片冰涼。她不敢想象要怎樣的環境,怎樣淵博的知識,怎樣豐富的見識才能造就這樣一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公子才智,在下十分佩服。”黑衣女子聲音平靜得恭維一句,又道,“不過深夜尾隨,還請說個清楚。”
“深夜尾隨?”祭月嗤笑,“明明是你掀開簾子讓我們來的,怎麼成了我深夜尾隨?”
“公子說笑,若非公子先跟著,我又怎會注意到公子?”黑衣女子直言道,對於祭月的顛倒黑白有了一分了解。
祭月扯扯嘴角笑了一下,不輕不重道,“真是好笑,一個穿著大燕服飾的人偷偷摸摸來我陵城,作為陵城的一員,我有什麼義務不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大漢的子民,理應為了大漢義無反顧,面對有可能威脅我大漢安危的奸細,我當然有充分的理由跟蹤下去,並且弄清是怎麼一回事!”
黑衣女子錯愕,呆呆看著祭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具的關係,黑衣女子怎麼看祭月都覺得她不像個時常把忠君愛國掛在嘴邊的人,倒更像一個聰明絕頂,又有些神秘的隱士。
坐在一邊的白羽不著痕跡得抽了抽嘴角。
“請問公子名諱?”黑衣女子對祭月產生興趣,像祭月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敵人就要儘量收為自己人,如果一旦當她成為自己的敵人,自己恐怕真的要頭疼了,那麼還不如現在就把他……
“別人都管我叫月。”祭月隨意道,笑容深深淺淺,看不笑容裡的意思,“讓我猜猜,戴斗笠,披一身黑披風,將自己的聲音變成男音,是為了遮掩身份吧?深夜出府,假扮大燕,擁有別府,暗勢力眾多。想來著大漢一個女子能有如此作為的就只有一個人了,右相之女——青葉飛?”
祭月帶著一種狡黠的語氣輕輕吐出一個名字。
“怦”得一聲,黑衣女子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摔成片片。
現場靜得沒有一絲聲音,空氣彷彿在剎那凝結。
黑衣女子緩緩抬起頭來,沉默得看著祭月,眼神如刀鋒一樣從斗笠下的黑布射出。這個人如果不能收為己用,必留不得!
右相之女,青葉飛,年方二八,天姿國色,陵城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同樣,才高八斗,自小從學於當朝大學士夏蓮,是夏蓮最得意的門生。夏蓮在許多場合都喟嘆過自己不如這個弟子。更重要的是一年半前太后下的一道懿旨,讓陵城所有人都重新認識這個女子,她不再僅僅是右相的女兒,不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美豔女子,不再僅僅是一個會吟詩作畫的女人,她更是女人至尊!未來大漢的當朝國母!
青葉飛,青葉飛,這三個字你怎麼能如此兒戲般說的出來?
你可——真敢猜!
第三卷 誰主沉浮 012 初見
祭月散漫得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得瞅著黑衣女子,笑容慵懶而輕佻。她才不會管自己的猜測給別人帶去多大震撼和心驚,她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