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著令減宣派出去的人找到了,這才轉到了此處,不過聽說那個時候,刺客已經死了,趙婉畫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的刺客。
一進門,趙婉畫便看到了他,嚇得直接將小浮生抱在懷裡,小浮生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之前被追殺的恐懼雖然還留存在心中,可是在趙婉畫的安撫之下,已經好了許多。
小浮生也扭頭,可是看到了劉徹,竟然忽然從趙婉畫的懷裡往外躍出,還好劉徹上來就接住了這已經變沉的小傢伙,沒讓他摔下去。
劉徹心底一塊石頭這也算是才剛剛落地,鬆了一大口氣,抱著小浮生,視若珍寶一般哄著:“浮生乖,父皇一定幫你收拾了大壞人,終於看到你了,來讓父皇親一口……”
小浮生“咯咯”地笑起來,兩條斷胳膊伸出來摟住了劉徹的脖子,又去拽他的耳朵,劉徹略微吃疼,誇張道:“哎呀疼疼,浮生手輕點……臭小子,真是不聽話啊……”
趙婉畫站在一邊,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減宣,這人一身都是陰鶩,那眼神像是鷹一樣銳利,一掃過來,便讓趙婉畫覺得極其不舒服,她心中有一種恐懼,劉徹在這裡,“夫人呢?”
此話一出,正在跟小浮生玩鬧的劉徹忽地停了下來,他不笑了,幾乎是冰著一張臉,小浮生竟然一下被他嚇哭了,掙扎著要到趙婉畫的懷裡去,任由醒悟過來的劉徹怎麼哄也不肯再待在劉徹的懷裡。
劉徹來不及回答趙婉畫的問題,卻問道:“他是怎麼了?”
趙婉畫上來便將小浮生搶到自己的懷中,抿著唇,又有了幾分沉默了樣子,眼睛大大地,卻嵌在那明顯瘦了的臉上,退後了一步,拍著小浮生的背,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眼淚也掉下來,這麼久不見小浮生,夫人心底不知道著急成什麼樣子……
而小浮生……
“陛下方才疾言厲色,便跟那追殺婉畫與浮生的刺客一樣了。”
一說到“刺客”這二字,趙婉畫竟然忍不住痛哭起來,她的哭聲和小浮生的哭聲混雜在一起,讓劉徹腦子一片空白。
小浮生已經失蹤了許久了,眉骨上的眉毛已經濃密起來,能夠看出將來的英挺氣概,一雙眼黑亮亮的,這個時候卻已經全是淚水,嘴張大著,哭紅了眼睛眉毛鼻子,只知道摟緊趙婉畫的脖子,似乎這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刺客。
劉徹心底也有一根刺。
他回頭,手扶了一下雕花的木柱,卻狠厲問道:“減宣,還是沒有查到死士出自哪家嗎?”
“臣與張大人都在查,不過臣這邊還沒有訊息,長安豢養死士的府宅不少……”減宣低著頭,有些戰戰兢兢,說道張湯的時候,話卻有些奇怪。
劉徹坐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直注視著趙婉畫懷中的小浮生,他心底懊惱,卻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一下漆案。
過了許久,小浮生哭累了,這才停下來,沉沉地睡去了。
劉徹讓趙婉畫將孩子抱給自己,看小浮生哭腫了眼睛,雙臂環在前面,似乎想要抱住什麼東西,不過他懷中是空空蕩蕩的,夢裡的小浮生皺著眉頭,淚珠兒還掛在臉上,一副不安穩的模樣。
將自己腰上的龍佩扯下,給浮生塞進去,劉徹看小浮生很自動地蜷了手,將那玉佩抱進懷裡,那嘴角終於有了甜甜的笑意,這才伸手一刮他的小鼻子,露出了笑來。
劉徹看著熟睡的小浮生,又想到陳阿嬌,她表面上沒什麼事情,卻是不願意提起生死未卜的小浮生,那是她心頭的痛,他如何不知?
只不過……他無法這麼快,便讓小浮生回到她的身邊。
劉徹看向了趙婉畫,“如今阿嬌已經進宮了,乃是住在椒房殿的陳夫人,不過……你不能就這樣以她侍女的身份回去。”
趙婉畫怔然,“陛下的意思是……”
劉徹站起來,重新將小浮生送回她懷裡,不捨地看了一眼,“她已經先行進宮,再送個孩子進去,難免遭人詬病,而且……你以侍女的身份進去,也幫不了她什麼。回頭朕會找合適的時機安排的,這期間你便住在這裡,好好照顧浮生,朕會不時來看看。還有……”
他忽地憐憫地看著她,“齊鑑葬在院後,你可以常去看看。”
趙婉畫的淚水忽然奪眶而出,她捂住自己的臉,也堵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成聲來,那眉目清朗的少年郎,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也屬意於他,一切便已經這樣戛然而止了……
他在窗下,遞給她的那用心意編織的草葉的手鐲……
趙婉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