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許是我的問題。”章言長吁了一口氣,不語。
“是你提出分手的?”我問。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住在一起。”章言說,“我們同居已快兩個月了……”
“這很好……”我說。
“別打斷我的話。”章言截住我的話,“聽我說,洛科,同居並不意味著改變什麼。同居讓我感到非常不適應。我們看起來相敬如賓。但過分的相敬如賓使人感到非常拘束……我需要富有激|情和會創造激|情的男人。楊是個很正統的男人……正統得讓人覺得虛偽。連那種事都不太熱心……”
“我明白。”我建議道,“為什麼不敞開心對他說出你的想法和需要呢?”
“我、我怎麼也開不了口呢。”章言又補充說,“不過,楊是個好人,是少見的那種體貼的男人。我總在想,也許是我過於苛刻了些,或者說,也許是我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所以我一直不太適應生活裡突然多了一個人,突然又將我多年來一成不變的生活習慣和生活規律給改變了……”
章言這點倒是說得沒錯。快四十歲的女人了,無論是好習慣或壞習慣,正常的規律還是不正常的規律,幾乎已成形了,定格了,要想在一夜、一年或三、五年之內改變過來,可能性太小了。
“那麼,跟他說過要分手了嗎?”我問。
“還沒有。楊出差了,或許等他回來後,我就跟他提出來。”章言說。
我握著手機,不知再說些什麼了。我不是聽不出來,章言對我說話的過程中,總是遮遮掩掩掩,又欲言未止的。想必是有難以啟齒的話吧。我突然想到我從前看到的照片上的楊的模樣兒。我想,莫非是我一語中的了?要是真這樣,分手倒也沒什麼。我也不好多問。
“迎風和伍都還好吧?自出院後,我有一段日子沒跟他們聯絡了。”章言轉過話題。
“他們還好。”我說,“我也有兩個星期沒去看他們了。我在娛樂城找到一份工作呢。”
“是嗎,恭喜你!”章言高興地說。
“我還知道了迎風的所有的一切。”我說,“是伍告訴我的。”
章言不說話。
“章,你說得沒錯兒,伍是個好男人。”我語氣沉靜地說,“是個值得迎風去愛和交付終生的男人。這世界上,沒有誰的愛比伍的愛更深厚的了。包括我。”雖說我與伍並沒有多少話語,但伍的沉穩與踏實的人生態度和處事風格,極讓我敬重和側服的。他對迎風的愛也是那樣的成熟與深遠,是那種真正的將愛放在心底熱烈而鄭重的對待的態度。我自愧不如。但是,也不是說我不愛迎風。我想,如果再讓我和迎風重新來愛一次的話,我定要以伍那樣的方式去愛迎風的。可是,已經晚了,僅剩下假想了。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章言說,“經常去看看迎風和伍,好嗎?”
“是,我會常去的。我和伍和迎風相處得很好。”我說。然後問,“寫作還順利嗎?”
“已經和出版社聯絡了,大約明年初要出一本長篇小說呢。”章言興奮地說。
中午睡了一個囫圇午覺,睡到下午快四點的時候,倪彎打來電話,問我是誰。我說,我是那個在吉慶街同她一起喝酒的男孩。我告訴她我叫洛科。
倪彎顯然不知道洛科是誰,她在電話那頭喃喃自語道,“洛科。”還說了一句,“洛科是誰?”她旁邊肯定有人,她在問她旁邊的人。旁邊傳來一兩個女孩說“不知道”的合音。
“噢,就是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啊,”我提醒她,“你問過我‘成|人節’……”
“哦,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我說長得像金城武的帥哥。”倪彎笑著。
我呵呵笑著。後悔自已早該提金城武的名字就好了,免得費這麼一大番周折。
“怎麼到現在才打我的電話呀?”她嘻嘻地笑著,有點責備的語氣,“剛才一直沒打通你的電話。佔線呢。”
“哦,剛才正和朋友打電話呢。”我問,“你在哪裡?學校寢室吧?”
“聰明。”她笑道,“你怎麼猜到的?”
“聽到旁邊有動靜才猜到的嘛。”我問,“有時間出去玩嗎?”
“去哪裡?”倪彎一聽到玩字,馬上興奮起來。
“隨便,要不,去黃鶴樓?”我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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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地方好嗎?”倪彎說出她不想去黃鶴樓的理由,“我不喜歡那裡的古老氣息。”
這小丫頭,看來對歷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