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求您答應吧,我以後努力繡花掙錢,絕對不讓弟弟拖累家裡半分。”
秋娘哭哭啼啼的說著可憐,李氏稍稍有幾分同情動容,但是一想到日後開銷就忍住了。幫別人養兒子就算了,還要培養別人家的兒子出人頭地,這叫什麼話,說出去別人還當孫家人是活神仙,恐怕嘴裡敬他們善心,背地裡罵缺心眼一家傻子。
“你別給我哭了,你繡花能賺幾個錢,你何不把你那份心思放在璟瑜和孫家頭上,璟瑜如今讀書不要錢,但是過個幾年他要參試,路費,打賞費,去外地不要吃喝住穿?全是錢,咱們得從現在好好的攢錢,你這丫頭得寸進尺,等我家璟瑜出頭了,你還不是能過好日子,到時候你弟弟咱們還會虧待不成?過幾年他長大了還不是要找門媳婦,讀書的事就別折騰了。”李氏忿忿說罷,轉個身便要走。
秋娘哭的泣不成聲,大嫂聽著可憐,但心裡並不如以前那般同情秋娘,更沒想幫她解圍。秋娘明顯是生病燒壞了腦袋,這等想法都說得出來,膽子賊大了。大嫂心裡嗤笑,一個二弟讀書婆婆就寶貝成什麼樣了,全然不把大兒子放在心上,若是連小兒子都讀書,這家裡以後一群吃閒飯不下地的書生,豈不是純心看老大厚道好欺負,真真是偏心的讓人咬牙切齒。秋娘還指望婆婆讓一個小舅子讀書,笑話,婆婆又不是活菩薩,若是家裡富貴倒有可能做個活菩薩,可惜不是。
秋娘心中幽怨的哭訴,為何爹孃死得早,為何叔伯狠心,為何她要嫁給一個小孩子做童養媳,為何寄人籬下的她還得操心弟弟的前途。
諸多委屈默默自問,秋娘卻找不到答案。她知道她就是這樣了,爹孃不會復活,叔伯不會回頭,嫁人已是定局,弟弟無論如何都放不下,他是她唯一的親人,比孫家任何人都親的親人。她可以罵他可以打他,但是絕對捨不得丟下他。
“秋娘你咋這傻了?嫂子知道你疼你弟弟,但是你為了一個弟弟跟婆婆過不去又是何必?弟弟再親也是弟弟而已,將來他會娶媳婦,會成家立業過自己的日子,你這麼為著他,他日後卻不一定曉得報答你。你還不如把心思放在璟瑜和婆婆身上,把他們照得好好的,你在孫家才會過得好。以後你跟璟瑜要有孩子,璟瑜若是有幸當官了你還是官夫人了,你已經嫁進孫家,應該以孫家為重,讓你弟弟讀書的傻事別再提了。”大嫂嘆息的勸慰秋娘,看她哭得傷心,實在沒法子轉頭離開,到底是忍不住安慰幾句。
沒有接大嫂的話,秋娘捂著被子收不住淚水,身子一抽一抽的痛,開始還以為自己哭急了,慢慢的秋娘擰緊了眉頭,真的痛,肚子絞痛。秋娘痛苦的哀嚎幾聲,捂著肚子哭得更厲害了。
大嫂發覺不對勁,忙問她:“哪裡不舒服?哎喲叫你別哭吧,哭壞了事,你本就病著,大過年鬧成這樣又是何必了。”大嫂撫摸秋孃的額頭,卻沒感覺異常。
秋娘嗚嗚咽咽呻吟:“疼……我肚子疼……”
大嫂聞言瞭然,嘆氣道:“你忍著點,我給你倒熱水去。”
大嫂出門在堂屋看到臉色鐵青的李氏坐著喝茶,訕訕笑了幾下道:“我給秋娘倒茶,她肚子疼,怕是葵水來了。”
李氏聞言蹙眉,轉而稍稍緩和臉色:“糖在最下面的碗櫃裡,她還是頭回來,你教教她。”說完瞥見孫璟瑜匆匆從後屋過來,忙住了嘴。
大嫂笑著去了廚房,孫璟瑜過來便問李氏:“秋娘怎的哭了?病還沒好?”
李氏哼道:“好好的有什麼病,是心病。”
孫璟瑜不吭聲,轉個身朝秋娘房裡走,李氏見了呵斥:“你書看完了?”
“恩。”
“那你寫文章去,開春要去書院,你可得好好準備,別讓夫子失望。”
“我知道。”孫璟瑜語閉又要去秋娘房裡,李氏沉聲說:“她現在躺著你去幹什麼?”若是平常李氏不會阻攔孫璟瑜,但是今天她就要秋娘吃點苦頭,哭啊就知道哭,找璟瑜哭也沒用。何況那個來了,孫璟瑜進去多不好。
“反正她是我媳婦。”孫璟瑜理所當然的回話,既然是過門的媳婦,還講究那些幹什麼。
“媳婦?一天不圓房就不算數,你才多點大了別成天媳婦媳婦的唸叨,好好讀書才是正事,等你以後出人頭地了再回來說媳婦。”
孫璟瑜心裡一突,孃親今天這是怎呢?句句話都咄咄逼人的,秋娘在房裡哭,肯定和孃親有關。現在她在氣頭上,若是鬧僵了說不定真將這個媳婦‘不算數’。孫璟瑜悶悶不樂,不想讓秋娘受牽累,只好悶頭走了。這幾日秋娘臥病在床,孫璟瑜的心情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