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燕如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極不甘心地開口抱怨。
“我這輩子下了兩隻蛋,但都往同一個籃子裡放。”
“兒女自有兒女福。”
尹兆豐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呂燕如同志,即使是老大因公殉職你也可以看得開,老二有自己的想法,你隨他去吧。”
“敢情你早就看出來?”
呂燕如瞪看著自己的丈夫,尹兆豐洞悉一切地笑了笑。“我自己的兒子,當然最瞭解他的心思。”
“老二是吃了秤砣實了心,要暖煙真的心甘情願才好。”
山林青翠,尹寒林帶著林暖煙已經走到不見,呂燕如感傷地嘆了口氣。尹兆豐知道她是想起了已經去世的大兒子,雖然表面上一直很看得開,但是那麼優秀出色的兒子說沒有就沒有了,每每想起來總是會很難過。他安慰地伸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珍惜眼前人,只要兩個孩子都心甘情願而且幸福地在一起,他們作為長輩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反對的。
初夏正是禾雀花盛開的季節,一串串的花蕾垂下來,馥郁的香氣飄出很遠。林暖煙被尹寒林拉著手,一直往山林的深處鑽去。他的手心溫暖有力,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牽引過。他們兄弟兩個明明是完全不相同,但是他們給她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相近,這決不是張紫揚或者是其他男人能夠給予她的。
她又再有了像是獵物,被一步一步逼進狩獵圈的感覺。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悍,她的防線已經經不起他更多的動搖。
“暖煙,那一年我們出來遊玩你扭傷了腳,假若我早大哥一步提出要揹你,今日會不會就是另外的結果?”
尹寒林轉過身看著林暖煙,那是他最不願意記起的回憶。
他們一行人出來爬山,林暖煙扭傷了腿,結果是他的大哥揹著她下山。人生之中充滿了岔道,稍作遲疑機會就會瞬間消失,然後再也不能回到原點。他只能一路作為旁觀者,看著她跟他的大哥感情越來越深,如果他在十七歲的時候,也能夠像現在這般果敢堅決,或許她愛上的那個人就是他。
林暖煙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逃避地別過了臉。
“已經那麼久的事情,你還提它做什麼?”
尹寒林不再強迫她,時光不可以倒流,他的大哥也不會重頭再活一次。他拍了拍林暖煙的肩膀,給她鼓勵和勇氣。“走吧,我記得前面有條近道,可以比爸媽早一步到達山頂。”
兩個人離開了溪谷,沿著山路一直往山頂走去。尹寒林信誓旦旦說他認得路,但實際上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們越繞越遠,到最後還是找不到那條傳說中的“近道”。林暖煙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早就知道他信不過,說不定他就是故意帶她走岔路的,這樣兩個人就可以相處的時間久一點,而他也可以趁機偷吻她。
“許久不來,這裡居然成了養豬場?”
尹寒林捋起衣袖站在高處觀望,一段路走下來,他的後背也汗溼了。薄薄的衣料貼在身體上,顯得格外的強壯。他們幾乎走盡了山路,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地,簡單的屋舍明顯可以看出是養殖豬隻的地方。
“奇怪。”
林暖煙站在他的身後,不過是養豬場而已,但是有必要幾重大門防範戒備森嚴嗎?她甚至看到養豬場附近,都安裝了影片監控的攝像頭。尹寒林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同樣感覺到了異常。
“暖煙,我們過去看看。”
即使是出來爬山遊玩,但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是警察。兩個人借問路為名上前,但是還沒有走近大門,便有粗壯的男人衝出來惡聲地阻攔。他們果然一直在監控著攝像頭,光明正大地走正門,根本深入不到裡面。尹寒林摟著林暖煙的腰身往回走,他要潛進養豬場有各種各樣的辦法,問路只是探探虛實。
有力的大手環在她的腰間,林暖煙沒好氣地瞪尹寒林一眼,他又趁機在佔她的便宜。
養豬場裡面一輛小型的貨車駛出來,坐在副駕駛座位置上的,正是張永棠的副手陳勇。在這個地方碰到他實在是太意外,林暖煙的身體大部分被尹寒林遮擋住,她駭出了一身冷汗。等到貨車駛遠,她拉著他迅速地跑回到高處。
陳勇能夠在這個地方出現,養豬場一定有問題。
她太大意了,剛才與尹寒林一起走近正門,對方已經錄下可以看清楚他們樣貌的影片。
假若光碟交到張永棠的手上,她馬上就會露出破綻。
“寒林,立即向局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