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壞笑著看著我,“阿檀沒有看出來?看來我比揚州城那出了名的戲子出水蓮演的還好啊!”說著抖了抖手上的人皮面具。
“蘇姨,是你?”我驚訝的張不開口,“那我爹爹?”
“喝多了,在睡覺。怎麼樣?我是不是夠英明神武,殺伐決斷?還有,我對阿檀夠好吧?你爹爹就知道偏袒那女人生的孩子,連問也不讓問,怎麼樣?孃親給你問了!”
“蘇姨……”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我聽錯了嗎?
她神采飛揚的眼中溢滿了意氣風發和慈愛,“來看看這虎符,嘖嘖,韓載熙和周娥皇不知道勾結了多久!”
“蘇姨,你莫要這樣說姐姐。”我無力的靠著椅上坐下,看著她熟悉的面龐,覺得越來越看不懂我身邊的每一個人了。
………【第二十四章 好維揚(上)】………
好維揚(上)
她起來揉揉我的脊背,“好,你那姐姐天下無雙,不過,哪裡及得上我的阿檀?”說罷笑嘻嘻的看著我。我別過頭,不願看著她的嬉皮笑臉,她便好似知道我想到什麼一樣,神情霎時間變得莊重起來,引誘著我“阿檀,你想不想知道那韓中玉的底細?”
我的好奇心在那一刻被吊了起來,她眼睛中閃過一絲得逞的亮光,閃的刺眼,見我一副渴求的樣子,眼睛一瞟,“呼——你可知那韓載熙花名在外,尤其受花街柳巷的女人們喜歡。那時他去南都赴任,一群妓女爭先相送。可就是這樣的風流丞相,卻無比注重血脈宗族。”她面帶嘲諷的看了看庭前的芍藥花,接著對我說,“韓載熙好像的秦樓楚館逛多了,他那個大司徒之女的正室夫人就只生了一個寶貝疙瘩,還是從小就和韓載錫擰勁兒的。老的說東,小的就向西,那個小韓公子可不管他爹是個什麼官兒,把家裡弄得一團糟不說,在他爹苦苦經營的朝野也插的下手。不過,終究是太嫩,你看蘇姨我一出馬,他不就是露了怯?”
“那個韓中玉是韓載熙的兒子?”怪不得他看著平白無故高了那兩個使者一頭,使個眼色就讓他們平息了下來。只是這樣,不是表示韓載熙會知道“韓中玉”在揚州周府之上嗎?
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蘇姨一弄身上的雲端花邊,一隻蜉蝣撞在她優美修長白皙的手上,透明的翅膀泛著七彩的光,她手一抬,那隻蜉蝣忙不迭的飛走了,“你道是那韓載熙沒有發現?他也不過是篤定揚州不會失守,趁機讓他那彆扭的兒子來磨練一下而已。我做的個順水推舟,只不過是地點有所不同罷了。”
我看著那隻蜉蝣歪歪扭扭的飛過天際,“蘇姨好像什麼都懂,瞥一眼就讓他們無處藏身了。”
她驕傲的一揚頭,指了指懷中的人皮面具,“阿檀是不是很羨慕我?其實,所有我會的,阿檀全部可以學去,我可不覺藏著掖著。”
我被她最後一句中故意的孩子氣逗笑了,剛要開口問問她蘇臨淵會不會這樣精巧的易容術,門口一個格外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我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蘇夢寒!”爹爹面色發青,大步流星的衝了進來,“你隨隨便便招惹什麼人?你怎會他是誰,為什麼要弄到家裡?”
蘇姨依然笑嘻嘻的看著爹爹,還拉著我,像是看一場好戲一樣,“阿檀,你爹爹發火————你見過麼?”
我前後圍著爹爹看了一圈,“爹爹,我從未見過你發火,今天怎麼……”
爹爹臉色鐵青。此時好像我不存在一樣。只是用眼尾地餘光看了我一眼。“韓載熙地獨子。你也敢將他留下。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個三長兩短。韓載熙那種喪心病狂地人會怎樣報復於你?”
蘇姨聽著聽著。這時眼一斜。“周宗!你有沒有搞清楚?倘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地兒子留下。他順利到了劉雋那一邊。韓載熙若是在糧草上有所怠慢。你讓揚州城中地兵士仰仗什麼打仗?韓載熙確實喪心病狂到可以不顧一切地排除異己甚至犧牲國體。不過無風不起浪。那你那個女兒作出來地妖指望著誰來收?別忘了你地虎符是怎麼來地?”
爹爹狠狠搖著蘇姨地肩。口中卻慢而有力地宣洩。低沉地聲音印在書房中。“讓我糊塗一次也好。為什麼總是讓我這樣清醒?總是粉碎我對我國家地希望?卻還是在我身邊?”
蘇姨秀麗依然地臉上迸發出了不可比擬地容光。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女子地臉上看見過這樣地神色。寶相莊嚴。但臉卻漲得通紅。眼睛更亮了。有帶著小女兒地幸福氣韻。絲絲縷縷纏在眉梢眼角。
“因為我喜歡你。你地國家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