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比韓柏亦不得不佩服僧道衍的先見之明。自己來此一跪,由燕王親口免去君臣之禮,當然比自己大剌剌的和他說話下可同日而語。
笑看著他道:“燕王確是內功精湛,這麼厲害難防的蠱毒都給你排了出來。”
燕王苦笑道:“不過我的真元損耗很多,短期內休想回復過來,但總算去了心頭之患。”
較平時黯淡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後說道:“韓兄弟的魔功大有精進,現在恐怕小王亦非你對手了。”
韓柏謙虛兩句後道:“今日小弟來見燕王.燕王伸手抓著他肩頭欣然道:“不必說了,只看在韓兄弟的分上,小王就不會與西寧派計較,快請他們進來吧!”韓柏大有面子,歡天喜地走出後殿。
雁翎娜果然言而有信,在門外等他,知道燕王要見莊節和沙天放,立即命人去請,拉著他到了園中僻靜處,嬌笑道:“要人那一晚陪你喝酒呢?”
這回輪到韓柏大費思量,搔頭道:“過了這三天才說好嗎?”
雁翎娜哂道:“還說什麼大丈夫三妻四妾,空出一晚來都這麼困難,本姑娘不睬你了。”竟就那麼跑了。
韓柏空自胸頓足,唯有往幹清殿去了。
憐秀秀剛步入房門,便見浪翻雲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喝著清溪流泉,名震天下的覆雨劍橫放椅旁的長几上。
憐秀秀俺上房門,一聲歡呼,坐到浪翻雲腿上去。
浪翻雲雙目電芒一閃,似是有所發現,旋又斂去,左手繞過她背後,五指輕接著她背心,若無其事的讚歎道:“全場戲迷中,恐怕浪某是最幸福的一個,見秀秀的愈演愈精采,浪某就愈感到幸運。”
憐秀秀深吸了一口氣,曼聲輕唱道:“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此詞刻劃的是初嫁娘在新婚中的幸福生活,生動非常,“入時無”指的是否合乎流行的式樣。憐秀秀不愧天下第一才女,信手拈來,乃若天成。歌聲之美,更不作第二人想。
浪翻雲聽她檀口輕吐,字字如珠落玉盤,擲地生聲,不由呆了起來。
唱罷,憐秀秀柔聲道:“浪郎啊:只要你不嫌棄,在攔江之戰前,每晚人家都給你煮酒彈箏,唱歌共話。”
浪翻雲憶起昔日與紀借惜相處的情景,只覺往事如煙,去若逝水,輕輕一嘆道:“浪某何德何能,竟得秀秀如此錯愛。”
憐秀秀深情地道:“在秀秀眼中,沒有人比浪翻雲更值得秀秀傾心愛戀了。”
浪翻雲虎軀劇震。
這句話為何如此熟悉,不是紀惜惜曾向他說過類似的話嗎?
憐秀秀活像另一個紀惜惜,同是以傾國的姿色、穎慧的靈秀、絕世的歌藝,馳譽天下。由第一眼看到她時,他使難以自制地由她身上苦思著紀惜惜。
谷姿仙是形似惜惜,憐秀秀卻是神似。
浪翻雲再嘆一聲,微笑道:“秀秀想到那裡呢?”
憐秀秀俏目亮了起來,試探著道:“洞庭湖好嗎?”
浪翻雲瀟地聳肩道:“有何不可?”
憐秀秀大喜道:“就此一言為定。翻雲啊:可否立即起程,人家盼望這一刻,望得頸都長了。”.浪翻雲忽變得懶洋洋起來,油然道:“待我們見過客人後,就可去了。”
憐秀秀愕然道:“什麼客人?”
浪翻雲雙目精芒亮起,淡淡道:“單教主大駕已臨,何不現身相見?”
單玉如的嬌笑聲立時由窗外傳入來。
與大明皇帝同桌共宴,實乃非同小可的盛事。眾人都有點小心翼翼反而朱元璋意氣飛逸,不住勸酒,又說起打仗與治國的趣事。
他的說話有著無可比擬的魅力,不單因他措詞生動,思慮深刻,更因他視事的角度乃天下之主的角度,與眾人的想法大異其趣,使人聽來竟像當上了皇上般的痛快。
喝的當然是清溪流泉。
朱元璋對谷姿仙顯得特別客氣和親切,卻沒有絲毫惹起對力的不安,拿捏得恰到好處。葉素冬和嚴無懼兩人因身為八派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都作了陪客。
老公公等影子太監,都返到殿外,免去了眾人的尷尬。說到底他們是來自兩大聖地之一的超然人物,有他們立侍一旁,眾人那還好意思坐著。
這時朱元璋談到當年得天下之事,喟然道:“朕之所以能得天下,故因將士用命,軍紀嚴明,但更重要是因言齋主臨別時贈子朕“以民為本”這句話,故此朕每攻陷一城一地,首要之務是使百姓安寧,不受騷擾,人們既能安居樂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