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馬皇后十分高興:“若是旁人,定要勸他們不要破費。不過你嘛,定有鬼主意是不是?”
“還是母后瞭解這個鬼靈精!”太子妃笑道,走過去幫柳娘把托盤裡的東西呈上來。
原來是兩件外袍,放在上面的一件,畫著簡單的鳳紋裝飾,針腳也不是多麼精細,太子妃都不明白獻這衣服的真意。
“母后容稟,這是棉布,您摸一摸,是不是柔軟極了。這是王爺派人從沙漠綠洲中引進的良種,北平的百姓第一年種,收穫好極了。這棉布穿著貼身吸汗又保暖,兒媳本想效仿母后紡織布匹,為母后獻上新衣,可惜肚子不爭氣,沒能做成。只得請王爺作畫,兒媳裁剪繡花,為母后獻上新衣,還請母后不要嫌棄。”柳娘抖開衣服,跪地恭敬磕頭:“燕王、燕王妃叩請母后聖安,母后千秋萬福。”
“好,好,知道你們的孝心,快起來吧。”馬皇后親自扶氣柳娘,拉著她的手道:“陛下派老四到邊關去,不就是為了撫境安民嗎?才第一年就見了成效,可見你們用心。快,把陛下那份送過去,就說是老四夫妻獻上的。”
柳娘服侍馬皇后換上了新外袍,又貧嘴道:“母后光彩照人。”
柳娘順手把托盤裡的禮單遞給坤寧宮女官,才是定例呢,他們夫妻不可能只有兩件衣服就打發了皇帝五十大壽。
馬皇后到底上了年紀,說笑一陣,有些疲累,用了午膳,就打發她去東宮了。
現在馬皇后已經把大部分宮務都交給太子妃管了,太子妃在宮中威儀日盛。一路走來東宮,柳娘看到宮女內侍無不恭敬,自然知道她過的不錯。
“姐姐這胎可好?”
“好著呢!你呢?”
“也好,我剛好比姐姐小一個月左右,日後孩子們也有玩伴了。”柳娘笑道:“聽宗人府說,陛下有意讓藩王子嗣入京讀書,可是真的?我們家還沒適齡的孩子,二哥、三哥家裡可有,宗人府也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不必擔心,這送進京讀書至少得六歲以上吧,且丫鬟婆子環繞著,都是天潢貴胄,無人敢怠慢。再說還有我立在這兒不是?”太子妃笑道。
“那等我兒到入學的年紀,就讓他來投靠姨媽並伯母。”
“小時候還想著,日後我們嫁人,定要結兒女親家。而今不成了,不過成了親兄弟、親兄妹更好,延續了咱們的情義。”太子妃撫摸著肚子,笑得溫婉。過了這幾年,好不容易有孕,她和太子都十分歡喜。
兩姐妹又說了一些閒話,柳娘就出宮了。在京燕王府只是個落腳的地方,但建築自有規制。柳娘帶來的人都是心腹,輕而易舉就收拾出了她想要的舒適。
而後是去孃家拜訪,謝夫人誕下一女,是她的二妹。長嫂李氏也有了身孕,比她和太子妃月份都大,恐怕在皇帝聖壽之前就要生產。
“虧得我生產得早,不然姑姑比侄兒還小,豈不讓人笑話。”謝夫人笑道。
“這有什麼,父親與母親感情好,旁人羨慕還來不及呢!”柳娘和謝夫人閒話,看得出來她過的十分舒適,眉眼間都是舒適,自有一派雍容氣度。
“娘,聽說的爹爹新納了妾室?”徐達又不是喜好女色之人,怎麼人到中年反而如了花叢。
“你呀,甭瞎操心!下屬之妹,一家子都去了,她又生得美貌,入府才是護著她呢。”謝夫人擔心什麼,她而今兩子兩女,長女嫁做王妃,長子過兩年就要娶妻了。到了她這個歲數,丈夫恩寵早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有個女人分擔也好,她年紀大了再有孕,對身體不好。
大嫂也有自己的煩惱,“也不知這小傢伙什麼時候出來,到時還要坐月子,若是趕不上陛下聖壽可怎麼好?”
徐添福幾個久不見柳娘,圍著她嘰嘰喳喳說開了,抱怨父親太嚴,學裡同窗難相處。
一家子其樂融融,歡喜無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煩惱,可都是細枝末節,小煩惱都透著可愛。
鎮守的藩王妃只有柳娘一人提前來了,其他人都和自家夫君一起,柳娘想聯絡妯娌感情都沒地方去。只能常往宮中拜見皇后,與太子妃、吳王妃笑談,對了,吳王在此次聖壽過後也要就藩了。臨了臨了,陛下卻突然反悔,說吳地乃國家稅收重地,不宜作為藩地,改封吳王為周王。把他氣得夠嗆,柳娘這些日子與他王妃都在安慰他呢!
因每日必往宮中去盡孝,馬皇后憐惜她的孝心,乾脆賜了她自由進出宮城的鳳頭令牌。伴隨著聖壽時間越來越近,宮中安保越來越嚴。柳娘就算得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