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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影記者已經聚集在胡佛家門前。

回想最初的那幾個小時,我很難說得清自己的確切感受。我感覺我個人並沒失去什麼,因為我與胡佛的關係一直侷限在公事上。胡佛曾經和他的一些高層官員親如兄弟,但在他後來的歲月裡,托爾森是局裡唯一與他有著社會交往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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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佛死了”(2)

胡佛1971年轉而倚重於我,是因為托爾森虛弱的身體狀況已讓他無法處理繁雜的日常事務。他知道我對他的職位沒有企圖,因為我從未給他任何理由讓他這麼想。我相信我取得了他的充分信任。對於我在調查和人事事務方面的勸告和提議,他通常會予以認真的考慮。他樂於和我交談,有時談話的時間會相當長。我感覺他差不多像我欣賞他一樣地欣賞我了。

這並不是說他是一個容易侍候的人。他強硬而暴躁。他極為聰明,對細節有著驚人的記憶。衰老的說法是沒有根據的。我不得不經常與他打交道,發現對於前些日子看過的備忘錄,他總能回想起其細節來。

我沒能接替他的局長職位。我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保持聯邦調查局的廉正。我知道托爾森將會退休而去,會將權力交給我這個三號首長來保持聯邦調查局的正常運轉。我不得不做好表率,保證各部門運作平穩和防止士氣低落。

我沒想過總統會任命聯邦調查局之外的人來接替胡佛的職位。如果事先知道,我對這個職位就不會抱以希望。聯邦調查局有許多訓練有素的高階官員能勝任局長職位。我本人的履歷也不錯,我認為自己是很有機會的。

這一天分分秒秒地流逝著,我大腦裡不禁重現局長的最後時光。這天是“五一節”,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湯姆·莫頓是胡佛的私人司機,駕駛著那輛凱迪拉克防彈豪華轎車。這天上午九時三分,稍稍遲於上班時間,他驅車駛進司法部大樓的院子裡,帶著他的乘客停在緊靠電梯大廳的特別停車位上,電梯大廳就在離第九大街和賓夕法尼亞大道拐角最近的地方。這些電梯差不多處在五樓局長辦公室的正後方,從轎車到停車區裡的電梯只有數步之遙,而從五樓電梯間到胡佛個人辦公室後門的距離則還要短些。

胡佛平時會在克萊德·托爾森的寓所用自己的轎車捎上他,然後一起趕來,托爾森照例會落後幾步跟隨。但是這一天胡佛下車後,托爾森卻沒有在後相隨,只有他一個人步履輕快地走向電梯間。

胡佛離開停在離電梯間不遠的汽車時,莫頓總會奔向一個專用電話,給局長辦公室打電話,提醒每個人注意:“他上來了。”結果便是一陣忙亂,在電話打來之前,如果辦公室人員都很散漫的話,電話打過之後就不會有這般悠閒的人了。

那天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我見過胡佛,還用內線電話交談過幾次。他思維敏捷,言語鏗鏘有力,有其特有的衝勁,各方面都與平常無異。

他差不多下午六點鐘才離開辦公室,然後趕往托爾森的寓所,在那兒用晚餐。莫頓後來驅車將他送回家,到家時間是晚上十時十五分。管家安妮·菲爾茲沒有聽到他進來,這並不奇怪,因為她是在地下室裡過夜的。

安妮說胡佛晚回家之後,通常會讓他的兩條凱安犬在後院玩耍戲鬧一番,它們睡處附近鋪有報紙,從報紙上看,有跡象表明它們當晚像平時一樣在外面排便過。這兩條狗對胡佛非常依戀。較大的“G男孩”在他的主人去世數週之後死去。而“辛迪·莫佩德”則拒絕進食,數月之後也死掉了。

次日早晨七點三十分,安妮根據胡佛固有的習慣備好了早餐,但胡佛並沒有下樓。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臥室裡沒有任何動靜,她開始擔心起來。上午七點四十五分,莫頓開著那輛轎車趕到,比平時提前了幾分鐘。數分鐘後,吉米·克勞福德也到了。克勞福德當過胡佛多年的司機,1971年12月在一次大手術之後退休。從那以後,胡佛就僱他在庭院周圍幹些雜活。這天早晨,他過來要將胡佛從一個西海岸苗圃買來的玫瑰給栽上。克勞福德是提前趕來的,因為他知道老闆可能要指定每束玫瑰應該栽在什麼位置。

他們三人討論了一番,決定由安妮去敲局長的房門。沒有回應,她試著推開房門,當安妮慢慢進到臥室時,她看見這位她侍候多年的男人已躺在床邊的地板上了。她衝下樓找來克勞福德。克勞福德握住胡佛的手,發現它僵硬而冰冷。他將手放到地板上,然後從床上拿了一條毛毯蓋在身體上,確定胡佛已經死去。克勞福德給托爾森打去電話,然後讓莫頓開車將他接來。安妮則打電話給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