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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錄還給我後,上面有一句簡短的批語:“我同意費爾特的意見。”因為這首先是他的意見,所以我已預料到這種結果,可這並不能提升監察處受歡迎的程度。

我們又進行了兩輪討論。我單槍匹馬地爭辯要求停止竊聽活動,局長也是支援我的。我的進展要比局長預期的慢得多,而即使現在的比分是三比零,我還是得回頭找艾倫·貝爾蒙特。他是整件事的關鍵。

“得了,艾倫,我們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務實些吧。我知道你反對進一步削減。我理解你的立場,可不能讓我一次一個地削掉你的竊聽器吧。你知道局長是想大幅削減的,也會贊同我的意見。為什麼你就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已經註定的事情呢?你的位置比我有利,你可以決定停止哪些竊聽活動,將損失降低到最低。更為重要的是,如果你採取主動,局長就不會認為你是在敷衍塞責了。”

貝爾蒙特慢慢地抽著雪茄。他吐出一大團煙霧,然後就盯著天花板看。最後,他下定了決心,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想削減多少?”

我已經選定一個數字。開始稽核時,在用的有七十八處。費了一番功夫之後,我到那時為止已將這個數字降到了七十五處。

“艾倫,我們得把它們減到三十八處。”

又是一番吞雲吐霧和對天花板的詳查細究。室內藍色的煙霧更濃了,經過一段冗長而沉悶的時光之後,貝爾蒙特收起目光,緩緩地說道:“好吧,我們減吧。”

“好。”我應道。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件事情在行政會議上應該不用浪費更多時間就能解決了。“這才是明智之舉。”

“你可能是正確的,”他回道,“但沙利文要發火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又不是第一次。”

次日,國內情報處遞交了一份備忘錄,建議停用三十七處竊聽器,每處都標了案別和檔案號。備忘錄從胡佛辦公室遞出時,上面便有了鋼筆書寫的“”(照準。胡佛)符號,用的是官方常用的那種藍墨水。

僅僅數個月之後,灰心喪氣的貝爾蒙特就遞交了其於1965年12月30日獲得批准的退休申請,因而在聯邦調查局權力體系中騰出了三號人物的位置。胡佛選定了主管犯罪紀錄處的助理局長卡撒·“德科”·德洛克來填補空缺,該處負責處理媒體關係、調研和國會聯絡。德洛克精明地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他在肯尼迪政府時期就堅持要處理所有與副總統林登·約翰遜接觸的事務,這兩個人合得來是因為他們在許多方面都很相似。德洛克是“美國退伍軍人協會”的幕後人物,在國會山有一些位高權重的朋友。

胡佛一向善於在華盛頓波譎雲詭的政治渦流中操舵使航,他選定會繼續與主政白宮的約翰遜保持私人聯絡的德洛克時,就是在回船轉舵,以順應從白宮吹來的新風。二人關係變得如此密切,以致總統在德洛克的臥室裡裝了一部專用的白宮電話。毫無疑問,他是總統挑選接替約翰·埃德加·胡佛的人物。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

竊聽,還是不竊聽(4)

反對美國捲入越南戰爭的抗議運動風起潮湧,它迫使約翰遜總統引退,回到他在得克薩斯州佩德納萊斯河岸邊的農場,因而也擊碎了德洛克成為聯邦調查局局長的希望。失去了政治導師之後不久,德洛克就從聯邦調查局退休,隨後在百事可樂公司謀得一個高職。

胡佛選了自己的心腹威廉·沙利文來接替德洛克。沙利文絕不是魯莽之人,他極為精明且博覽群書。他非常健談,如果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很會討人歡心。他有著宏闊的文字才能,常不知羞恥地用極盡諂媚之言的信件和在旅行中搜羅的奇技淫巧之物討好胡佛。與托爾森和胡佛打交道需要技巧和耐心。沙利文會埋下一處伏筆,稍後再讓他們相信這是他們的主意。

胡佛會用某些特有的方式與下屬談話。如果我是一名新來的特工,胡佛因故找我談話時,會稱我為“費爾特先生”。當我被提拔為助理分局主管而成為聯邦調查局官員時,他就開始叫我“費爾特”。除了托爾森和沙利文兩人以外,所有聯邦調查局的官員都經歷了這種變化。胡佛稱托爾森和沙利文為“克萊德”和“比爾”,而我們其餘的人則被稱作“尼科爾斯”、“莫爾”、“羅森”、“貝爾蒙特”、“費爾特”。托爾森是胡佛長久以來的心腹知已和每天共進午餐的朋友,而沙利文也享有與之相同的受寵程度。這是胡佛直到最後一刻為止對沙利文評價甚高的一種標誌。

沙利文的長相與局長所期望的大相徑庭,而對胡佛來講,相貌問題是極為重要的。他身材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