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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儘管知道這一切,胡佛還是隱忍不發,因而沒有爆發公開衝突,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1970年10月沙利文在弗吉尼亞威廉斯堡向一群新聞界官員發表演說為止。在答記者問時,沙利文應邀就美國共產黨目前的威脅和共產主義者與新左派的可能聯絡進行評論。沙利文告訴記者,那種舊的蘇聯式的共產黨在這些年裡已受到極大遏制,目前不會構成嚴重威脅。

沙利文的回答成了全國各地報紙的頭版頭條。媒體報道稱,聯邦調查局高官極度輕視共產主義威脅。胡佛大發雷霆,多年以來,他一直強調美國共產黨是“國際共產主義陰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胡佛聲稱,無論聯邦調查局怎樣遏制,美國共產黨仍然一直對新左派及其恐怖主義分支組織提供秘密援助和方便。透過辯稱自己是斷章取義(事實也是如此),沙利文字來是可以救局的,但他拒絕讓步。以往見識過他的種種詭計,我相信他是為爭權而公開叫板。他的一個助手已經放話,說在白宮和司法部的朋友舉薦下,沙利文會在數月之內成為新局長。

兩人之間的遭遇戰真正開始了。丹尼爾·埃爾斯伯格曾被控向媒體洩露五角大樓檔案,在對其進行調查的過程中,特工人員向胡佛遞交了一份備忘錄,要求授權傳訊身為玩具製造商和局長朋友的路易斯·馬克思,此人是丹尼爾之妻芭芭拉·埃爾斯伯格的父親。胡佛寫下“否,胡佛”幾個字,這是他常用的一種藍墨水批語。該備忘錄送到了沙利文集團成員之一的助理局長查爾斯·布倫南那裡,他後來聲稱看錯了批文,將它看成“照準,胡佛”。而實際上,在取得胡佛批准之前,傳訊工作就已經進行了。

胡佛發現後,氣得臉色鐵青。這是故意抗命不遵,當得知布倫南是沙利文的得力干將時,他更是惱怒至極。他命令將其降職為克利夫蘭市分局主管。兩天後,局長接到司法部長約翰·米切爾電話,對方表示白宮甚為不悅,並要求胡佛取消布倫南的調動。無論這是一種要求還是一種命令,胡佛決定奉陪到底。我們局裡的人能看出沙利文是利用其白宮的關係來逼迫胡佛屈服。專欄作家羅伯特·諾瓦克和羅蘭·埃文斯撰寫新聞文章,和其他人一起攻擊胡佛,並說他太老了,已經不能再繼續掌控聯邦調查局了。

對我們局裡的人來說,大家都知道沙利文與胡佛的失和已是不爭的事實。1971年春,尼克松總統親自要求胡佛擴大聯邦調查局在國外的聯絡範圍。胡佛沒有同意,但他透過聯邦調查局領導階層推動變革來滿足尼克松的要求。沙利文開始持認可態度,但突然之間發生逆轉而站在強硬反對的立場上。他這樣做也許是要取悅其中央情報局的朋友,這些人認為聯邦調查局將手伸到了他們的領地,因而心懷不滿。他的那些備忘錄變得尖刻而叛逆。而當該計劃仍舊獲得透過時,聯邦調查局又一次受到埃文斯和諾瓦克的攻擊,因為它正設法擠進中央情報局領地。其論點和語言與沙利文在聯邦調查局裡用的完全相同。

清除聯邦調查局的背叛者(2)

沙利文不得不出局了。

胡佛以真正的官場手腕採取了行動。他重整了權力系統,要將沙利文打發到晉階之梯的較低位置。1971年7月1日胡佛將我召到他的辦公室時,我才得知他的這項舉措。

沒有提及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胡佛直接將他的方案告訴了我。“費爾特,”他說道,“我正著手在指揮體系中設立一個新的職位。我準備稱它為代理副局長,在局內屬於三把手的位置。我已挑選你來擔當這個職位。”

這讓我感到驚訝,我隨後向他表示感謝。我幹著自己的工作,儘可能讓局長感到滿意,卻從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肩負重責。

“費爾特,”他繼續說道,“我需要一個能管住沙利文的人。他已變得難以管束了,我想你是知道的。你已是惟一能控制他的人了。”

“是,先生,”我應道,“他和我常起爭端。我知道是什麼問題。”

“要嚴密關注國內情報處的一舉一動,”胡佛警告說,“我想得讓他們慢下來了,他們走得太遠。”

“胡佛先生,我會盡力而為的。我對問題了解,知道該做些什麼。”

胡佛擺擺手,結束了這次會談。“隨時向我報告,”他又說道,“讓我知道是些什麼問題。”

我離開胡佛辦公室,著手恢復國內情報處的秩序和重振士氣,並給沙利文勒上套子。他對我的升遷還算認可。我的第一個指示是針對該處遞交給白宮和情報部門的情報報告書,要求軟化其措辭用語。

1971年8月28日,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