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這人情該有的作用。
“謝夫人。”明月又是拱手一禮,心裡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他知雪球這麼一說定是沒事了,連忙命屬下拿來了鑰匙,親自開了牢門,將雪球與謫軒迎了出來。
“明月,這二十年未見,你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些。”
“謝夫人誇獎,明月能有幸侍於小公子左右,是明月的福氣。”
“福氣嗎……過兒有玄墨這麼個寵他的爹爹,確是他的福氣。”幾人邊說邊行至了明月帶軍駐守在雪原荒地與北方領地交接的邊界處的軍營內,那幾位軍官早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了些端倪,更是誠惶誠恐。他們未曾料到這個不起眼的女子竟然與他們的族長孕有一子,如此說來稱呼她為夫人亦是不遑多讓。
“夫人,這位是?”明月瞥了眼雪球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謫軒,見他臉生得很,便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並非他不信任雪球,而是在此非常時期,每一步都必須走得異常謹慎小心才可。
“他是帶我來雪原的同族大哥,也別為難他了,放他回吧。”雪球並未將謫軒留在身邊,然她亦知,自己利用謫軒離開了崑崙,雲璟定不會讓他繼續留在月冕宮。所以這枚棋子也算是她替雲璟給拔了,如今他能回的怕也只有雲珥那裡,而云珥是留之除之,便與她無關了。
謫軒見明月並未給他好臉色看,知道雪球打算在這便不與他同行了,他亦無意久留,便也笑著與她告了辭,心中自有他的一番打算。崑崙回不得,霸下亦不見得能去,他決心尋個清淨之所,能這場大戰有個瞭解之後再作打算。如今過慣舒服日子的他已經不想再做他人的棋子任人擺佈了。
雪球見謫軒已走,便將手中裝魚的器皿塞到明月的手裡,有些疲累的說:“帶我去見玄墨。”隨即便不再言語。
明月知怠慢不得,立刻命手下牽來兩匹御空坐騎,又攜隨從十名貼身保護,便帶著雪球向雪原荒地深處的虹霓疾飛而去。
一路上,雪原荒地可以說是隨處可見重兵駐守。雪球心想,若非明月帶路,怕是以她一己之力還未到達玄墨所在虹霓,已被二話不說砍成千萬段了。她慶幸自己並未選擇硬闖,而是虛與委蛇的編了套說辭,把明月先給引了出來。
不消片刻,被七彩虹光籠罩的美麗虹霓便重新呈現在了雪球的面前,她無不感慨。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回到這裡,從未想過那次告別之後她會親自回來找到,而如今,她卻回來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原本還算和平的虹霓此刻亦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所幸這些守衛皆是常年伴在玄墨身邊的親信,早已對雪球熟悉不已。見到明月帶著她降下雲端,一個個都如以往那般恭敬的喚著她“夫人”。
雪球微笑著頷首,她本就不是八方大陸之人,所以並沒有那些根深蒂固的種族觀念。在她心目中,不管是雲璟的負屓族還是玄墨的蛟龍族,於她都是沒差的。
“族長大人如今在哪?”
“回大人,應是在虹霓宮殿內休息著。”回答明月的守衛強忍著笑意,目光卻時不時的瞟嚮明月手中捧著的盛魚器皿。想來也是,明月一身將軍打扮,明明威風得很,卻極不搭調的捧著四尾成雙成對的比翼魚。眾人見狀皆是想笑卻不敢笑,心裡頭卻想,讓玄墨身邊的大紅人明月做這種事,怕也只有眼前的夫人才能驅使得動。
明月也知尷尬,他輕咳了兩聲,只得裝作不知的將雪球帶去了虹霓宮殿。
“明月,怎麼不見青風?”
“回夫人,青風奉族長大人之命去了霸下族,許是再過兩日,夫人便可瞧見他了。”
兩人邊走邊聊,眨眼間便來到了雪球當初剛來虹霓宮殿時,與玄墨相見的那個內殿。一如既往的金紗銀絲、龍飛鳳舞,琉璃熒光、沁人花香。
“夫人,這個時辰……”
“嗯,我知道,你退下吧,記得把魚放至花園的湖裡。”她伴在玄墨身邊十年,哪會不知,過兒必定會在這個時辰小憩片刻,而玄墨也每每趁機抱著她一同睡著香甜的午覺。這一習慣養成了便是十年未曾變過,沒想到就算是過了這麼久,他依舊這般堅持。雪球黯然,玄墨的這份堅持究竟是為了什麼她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想著便覺心疼不已。原來不知不覺中,她欠他的已是如何還也還不清了。
放輕了腳步聲,雪球推門而入,熟悉的桃花香撲鼻而來。她強忍著心頭的酸楚,睜眼朝那粉帳大床望去,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再靠近。
雪球來至床邊,卻見玄墨仍是熟睡不已。微翹的睫毛如羽毛般輕輕覆蓋著,好看的眉卻皺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