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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固執地說。

“不是熟人的面孔嗎?”

“不,決不是熟人,真的。”

“哦,不是熟人?我懷疑在這種情形之下你能不能認出一張熟悉的面孔來。我懷疑,

是的,我很懷疑”

他沉思著把面前那些紙頭收拾起來。

“至少有一件事值得慶幸。如果有人在偷聽,我們幸好沒提到尼克小姐的真實情況。

不管被他聽去多少,這一點總算沒有洩露。”

“不過說來遺憾,”我說,“你那獨具匠心的錦囊妙計看來有點不合時宜,到現在

還沒有任何收穫。尼克死了,但又怎樣呢?我早就拭目以待了,但到現在”

“哈,你病到現在睡到現在,只有打哈欠的時候才揉揉眼睛,還說一直在拭目以待

呢?沒那麼快,我說過要二十四小時才會有反應,我的朋友。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明

天一定會有驚人的發現,否則,否則我便從頭到尾錯了個乾乾淨淨!最後一班郵件來了,

你看。我的希望寄託在明天的郵件上。”

早上醒來我軟綿綿地沒有力氣,不過燒已經退了,我也感到想吃點什麼,就和波洛

一起在我們的起居間裡吃早飯。

“怎麼樣?”他在整理信件時,我不懷好意地問,“希望來了嗎——驚天動地的新

發現?”

波洛剛剛拆開了兩個很明顯是裝著帳單的信封,沒有回答。我覺得他現在看起來十

分沮喪,一點也沒有他通常那種自命不凡的公雞氣概了。

我拆開我自己的信,第一隻信封裡裝著招魂術討論會的簡報。

“要是這次也失敗了,”我說,“我們只好去求教一位招魂大法師了。如果被害者

的靈魂會回來對我們說出兇手的姓名,並且法律也承認這種證詞,該有多便當。”

“可是卻幫不了我們一點忙,”波洛心不在焉地答道,“如果尼克被人打死了,我

想她的靈魂對於是誰打死她的這一點也跟我們一樣莫名其妙。所以就算她死後還能說話,

也提供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咦,真是奇事。”

“什麼?”

“你在大談死人說話的時候,我拆開了這麼一封信,”說著他把信扔了過來。信是

巴克利太太寄來的。

親愛的波洛先生:

回到家裡發現一封我可憐的孩子在到達聖盧之後寫給我們的信。裡

邊恐怕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你的興趣的東西,但我想也許你願意看一看。

謝謝你的關懷。

你恭順的瓊·巴克利

附在裡面的那封信是那麼平凡,一點都看不出大禍將臨的徵兆,看著真叫人難過。

親愛的母親:

我平安地到達了聖盧。旅途上相當舒適。直到埃克塞特,車廂裡除

了我之外一直就只有兩個乘客。

這裡天氣好極了。尼克又健康又快活——大概休息少了些,但我看

不出她有什麼必要十萬火急地打電報把我叫來。星期二來其實也未嘗不

可。

另外沒有什麼可寫了。我們要去同一些鄰居吃茶點,他們是些澳大

利亞人,租下了門房小屋。尼克說他們熱情得叫人吃不消。賴斯太太和

拉扎勒斯先生也要來住一陣子,他是個藝術品商人。我將把這封信投進

大門旁邊那個信箱裡,這樣正好能趕上下一班郵車。明天再談。

熱愛你的女兒 馬吉

又及:尼克說她打電報叫我是有她的道理的,吃過茶點之後就會告

訴我。她神情古怪而且好像有些神經過敏。

“死人的聲音,”波洛平靜地說,“但什麼也沒告訴我們。”

“大門旁的信箱,”我信口說,“就是克羅夫特說他寄遺囑的地方。”

“這麼說——是的。但那遺囑的下落太神秘了。”

“你那些信裡頭還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嗎?”

“沒有了,黑斯廷斯。我很失望,還是在一片漆黑之中,什麼也不明白。”

這時電話鈴響了,波洛走過去拿起了聽筒。

我見他臉色豁然開朗起來。儘管他竭力裝得若無其事,我還是發覺了他的興奮和激

動。

這時他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