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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了。”

“對於他,你真是照顧備至呀,黑斯廷斯。”

“我喜歡他,他是個好人,你應當把秘密告訴他。”

波洛搖搖頭。

“不,我的朋友,我一視同仁。”

“你總不見得會懷疑他吧?”

“我對誰都不例外。”

“想象一下他會多麼痛苦。”

“我情願想象一下我給他準備了一個多麼意想不到的喜悅。以為愛人死了——到頭

來卻發現她還活著!想一想吧,古往今來,領略過這種喜悅的人並不多呀!”

“你怎麼這樣不近人情!他一定會保守秘密的。”

“我不大相信。”

“他是個視榮譽為生命的人,我敢打賭。”

“這就使他更難保密了。保守秘密是一種藝術,要能不動聲色地說一大套假話,還

得有演戲的愛好和天才。他辦得到嗎——那位查林傑中校?如果他是你剛才說的那種人,

他就肯定辦不到。”

“那麼你不肯告訴他了?”

“我不能讓我的計策冒風險,這個計策關係重大,我親愛的。不管怎麼說吧,痛苦

是磨鍊意志的。你那許多有名的牧師包括紅衣大主教本人都是這麼說的。”

我看得出他已經拿定了主意,只好作罷。

“我要穿得隨隨便便地去吃晚飯,”波洛說,“我扮演的是個自尊心受到了重傷的

老頭兒,你懂嗎?我的自信心完全崩潰了——我整個兒地輸光了。我什麼都吃不下,晚

飯在盤子上動都不動,我還得在恰當的時候嘆一口長氣,然後自言自語地說幾句我自己

也聽不懂的話。這就是我的模樣,我想。不過等我回到自己房間裡來,我就要津津有味

地大嚼一頓奶油蛋糕和巧克力蛋卷。敝人極有先見之明,早已備下精美食品,先生您瞧?”

“我卻只要再來幾粒奎寧丸。”我黯然地說。

“哎,我可憐的黑斯廷斯。拿出勇氣,明天一定萬事如意。”

“可能的。瘧疾的發作通常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我沒有聽見他再回到房間來,想必我已經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比較好,醒來時看見波洛坐在桌子旁埋頭疾書。他面前平攤著一張揉皺

的紙,我認出就是那張寫著從一到十那些姓名的人物名單。這張名單他曾經扔掉過。

他對我點點頭。好像看出我在想什麼。

“是的,我的朋友,我又把它揀起來了。我現在從一個不同的角度來研究它。我重

新編了一張表,上面羅列著與每個人有關的問題。這些問題可能與犯罪無關,只是些我

還不明白的東西,一些還未得到解釋的東西。現在我要用我的腦子尋求解答。”

“寫到哪兒了?”

“寫完了。想聽聽嗎?你可有這個精神?”

“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真走運!很好,我來讀給你聽。其中有些問題你一定會覺得提得很無聊。”

他清了清嗓子。

“一、埃倫——她為什麼待在屋裡沒有出去看焰火(尼克小姐的證詞以及小姐對此

表現出來的意外都說明這是反常的)?她猜想會發生什麼事?她有沒有讓什麼人(比方

說,第十位——那個未知的人)走進那幢房子?關於那個壁龕她說的是實話嗎?如果真

有那麼個東西,她為什麼記不起它的位置(小姐好像明確表示沒有這種壁龕,她當然知

道有還是沒有)?如果她是捏造出來的,那又為了什麼?她有沒有看過邁克爾·塞頓的

那些情書?她對尼克小姐的訂婚是否真的感到意外?

“二、她丈夫——他真的像他的外表所顯示的那麼蠢嗎?埃倫知道的事他是否也知

道?他在某些方面會不會有精神病?

“三、她兒子——在他這樣的年齡和個性發展水平上,喜歡看屠殺是尋常的天性嗎?

抑或是一種病態的,受之於父親或母親的遺傳性畸形心理?他曾經用玩具手槍射擊過沒

有?

“四、克羅夫特先生何許人也——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他真的如他所發誓說

的那樣把遺囑投郵了嗎?要是未投,動機何在?

“五、克羅夫特太太何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