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巧了嗎?”
說到這裡,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了:“更何況,如果一切推理成立的話,你得到那些信箋,就可以掌控長安大臣的命脈。也可以動搖太子顯在二聖心中的地位。一旦顯被廢黜,賢又放逐在巴蜀之地,那麼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就是你。”
“你說的很對,我有動機,也有條件,可是這一切卻只限於推理……”李旦笑了,“你說服不了我。”
“是要證據嗎?”珠簾外面響起一個聲音,很威嚴,緊接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是狄仁傑,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侍衛,“對於大理寺裡的人來說,斷案最緊要的有兩點,第一是選定懷疑物件,第二是查犯案的目的,一旦兩者有其一,就可以鎖定範圍,尋找證據,而今天,我們兩者兼備,又何愁找不到證據!”
說完,他從身後的侍衛手中接過兩樣東西:“這是從豫王府的密室裡搜出的繪有東宮地圖的絲絹和豫王與江四郎密謀的書信,還有從四公公居住的房間搜出的和豫王府來往的密函。殿下,若要證據的話,不知道這樣的算不算證據!”
李旦笑笑,瞟了景雲一眼:“你剛才是說你想不明白四公公為什麼不下手除掉你嗎?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麼多,那麼你也一定想明白他為什麼不這樣做了吧?”
他的話讓景雲的心頭一陣抽痛。
看著她痛苦的眸子,他笑著安慰:“是呀,是我不讓他動手的,我捨不得你。即使現在,我也不會後悔我當初的捨不得。”
說完,他站起身,走到武后面前跪下:“母后,一切都如蘇夫人所說,孩兒認罪。”
答案出來了,可是她的心揪著生疼。
他輕描淡寫的笑,還有那眉宇間的愁都讓她疼……
第2卷 第42章 說服
現在的洛陽城氣氛很詭異。
以天津橋為界,兩種不同的氛圍。
天津橋的南側,百姓們沒有絲毫的擔憂,儘管皇帝病重,幾乎不能管理朝政了,但是皇后和太子卻足可以把朝綱承擔起來。所以,百姓們不用擔心動亂,他們繼續的享受著他們的小幸福。
街道、商鋪、酒館、茶肆,人來人往。
街道之上還能時不時的看到遠道而來的外邦人,和帶著不同口音的外地人。
而天津橋北,一切卻被恐慌所籠罩。
豫王府裡面雞犬不寧,宮女們的哭喊聲響徹整個王府——她們要被髮配到掖庭宮去,今生今世不能出宮門一步,不能有清閒的一天。她們往後的歲月全部伴隨著無休止的奴役和繁重的勞動。
這是天后陛下的旨意。豫王李旦的身邊全部換上了她從宮中挑選的宮女和太監,如果王妃也可以徹底更換的話,她也會這樣做的。
“殿下!我們該怎麼辦?母后她會不會連我們都要廢掉,會不會把我們也發配出去?”往日勾心鬥角的劉妃和竇妃,現在出奇的一致,她們惶恐,她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在什麼地方。
李旦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這件事情和你們無關,如果母后真的為難你們,我會去面見她的。”
這句話彷彿一顆定心丸一樣,兩位美人臉上的恐懼之色消失了大半。
李旦沒再說什麼,拿起桌子上攤開的一幅畫細細的端詳著。
“殿下!”竇妃彷彿發狂一般的從地上彈起,向李旦撲了過去,“還留著這賤人的畫像做什麼!”
她的手快要觸到畫卷的邊緣,李旦閃身避開。
“你瘋了!”他呵斥!
“殿下……”竇妃唉唉的哭著,指著畫中人,“如果不是這個賤人,我們不會落到這般田地,殿下為什麼到現在還要維護她?難道我們王府上下這麼多可憐的宮女和太監,還有我們這些可憐的姐妹加在一起都不如這麼一個卑鄙的女人嗎?!”
李旦冷冷的注視著她,任憑她伏在桌案上痛哭。半晌之後,待到她的哭聲變小了,他才開口:“我說過,我會請求母后保住你們的性命,但是如果我再從你的口中聽見一句‘賤人’,我就不能保證你會有怎樣的下場。”
竇妃傻住了。
眼睜睜的看著李旦帶著畫卷走出房門。
畫中的人是景雲,她的眉眼被李旦繪的傳神,安靜、淡漠,還有些些的哀愁。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她,他知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今後的歲月裡,若要見她,也許只能憑藉那些記憶了。
……
坤靈殿裡,景雲跪在地上,她很少給武后下跪,而今天,她已經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