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言搖搖頭,“李清此舉,更像是在隱藏某種更深的動機,似乎是要牽扯南方的兵力佈署。呂逢春元氣大喪,駐紮順州,並沒有恢復元氣,以李清的北方集團軍的兵力,再加上田豐的巧妙指揮,已經將呂逢春逼入絕境,已經是氈板上的肉了,李清卻沒有動手,說明李清並不想過分觸怒寧王,那麼很顯然,李清只是想調動寧王的兵力部署,使他有機會做另外的事情。”
“他想做什麼呢?”
陳西言道:“陛下,你想想,這一次寧王動用了什麼?”
“藍山麾下的精銳陸軍,龐軍的水師”
“是啊,藍山的陸戰駐紮與李清並沒有接觸,可以說,將藍山弄到順州去對李清沒有任何好處,那麼便可以得出,李清只是想讓龐軍的水師被牽扯進這一場戰事中來。”
“海上,李清在海上有動作”天啟恍然大悟。
“如果李清有動作,那麼一定就在海上,至於他想幹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陳西言又大聲地喘了幾口氣。
“袁方”天啟看向袁方。
“陛下,我這一次去定州,一定會將這件事情也弄清楚”袁方欠首道。
“袁指揮使決定親自去了麼?”陳西言道。
袁方點點頭,“是啊,這麼大的事情,關係到大楚的未來,我一定要親自去才放心。”
“你要小心一點,定州統計調查司是相當厲害的,你在他們手裡也吃了不少虧了,你要是陷進去,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陳西言道。
袁方笑道:“多謝陳相美意,只不過袁方只不過一介武夫,論陰謀算計倒也不差,說到治國平天下,那就差遠了,如果能互換,那對大楚而言,還是值得的。而且定州統計調查司改組後,白狐清風已失去大權,被軟禁在桃園小築之中,沒了這個女子,其它人我倒也不懼。”
“牝雞司晨白狐的權力太大,看來已經讓李清有些顧忌了,有一得便有一失,嘿嘿,這於我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老夫在這裡祝袁指揮使馬到成功。也許你這一去,回來之後便再也看不到我了。”陳西言笑道。
袁方趕緊道:“陳相言重了,陳相只不過小恙而已,想必袁某回來之際,陳相又已精神抖擻地站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了”
陳西言搖搖頭,“自家事自家知,陛下,老臣很慚愧啊,這些年輔助陛下,卻沒有為陛下打理出一個清平之世,如今天下殘破,亂臣賊子虎視眈眈,老臣死後也無顏見先帝啊”
天啟心中也很難過,陳西言自他當太子之時,便陪伴在他身邊,這些年,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天天老去,為了大楚,鞠躬盡瘁,如今終於要油盡燈枯了。
“首輔卻安心養病,不需為國事操心,如今形式已經大好了,中原豪門,已大都被整合,剩下的也是孤掌難鳴,也能看朕臉色行事,裘志主攻幽燕,將蕭氏打得搖搖欲墜,取勝也在旬日之間,南方苟顏殘喘,無力為禍,只剩下李清一個禍害,朕只需騰出手來,便可以再拾河山,重整大楚雄威了”
陳西言大笑:“果真如此,陛下一定不要忘了在李清授首之日,給老臣的墳頭燒上一柱香,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給老臣”
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援軍
第六百六十章:援軍
第六百六十章:援軍
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地破開對手的肚腹,溫熱的液體噴出,手上感覺有些滑膩,唐虎面無表情地將染滿鮮血的手在身上隨意擦拭了一下,一腳踢開已變成屍體的對手,仰著看了一眼前方。
戰場上的血腥味很濃,但唐虎卻已聞不到,這些天來,每天都在這種濃郁的氣味下,嗅覺早已習以為常,正如在茅坑裡呆得太久,便再也聞不到臭味了一般無二。
海港攻防戰並沒有打上多久,人海戰術並不是在每一次戰事中都有效的,當一臺臺百發弩被搬到防線上,面對著裝備簡陋的對手,**出幾乎密不透風的箭雨時,任何進攻都是徒勞的。
付出超過心理極限的生命和鮮血,結果卻與自己預想的天差地遠,希望變成絕望,任何一個將領都會心生無力之感,何愛民與衛之華雖然都是老資格的將軍了,但偏處海外孤島,從沒有經歷過如此殘酷戰事,甚至連在夢中也沒有想到過戰爭還會有這樣一種一面倒的形式,他們的心理防線終於開始崩踏,於海港攻防開始半月之後,兩人再也無法打下去。
與他們相比,鄭之元,宋明,唐虎等人都是從屍山血海之中爬出來的將領,這些年來,所經歷過的戰事比現在更加慘烈的數不勝數,特別是唐虎,更是幾度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