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端倪,不覺細細地道:“鬼丫頭,神神秘秘的。”
這日文景心走後,關元鶴卻還是遲遲未回,眼見著天色漸沉,慧安不由有些擔憂。連日來他幾乎抽出了所有時間陪伴著她,便是蓉姨娘殘餘勢力也都是坐在書房中吩咐關榮去辦的,今日這般一去便是半日,卻是不太正常。
慧安眼見晚膳時間已經過了,在屋中繞了兩圈,終是坐不住,喚道:“冬兒!”片刻冬兒應聲而入,慧安衝口便問道:“關榮這會子在哪兒?”
冬兒聞言一愣,接著面上微微發紅,只她見慧安面色嚴肅,便也不敢耽擱,忙道:“在府中呢……”
慧安蹙眉,道:“去把他叫來,我有話要問。”見冬兒應聲轉身,慧安才又道:“你和他的事準備怎麼辦?”
冬兒腳步登時頓住,辨不明慧安這話是何意思,心中忐忑,諾諾地回頭去瞧卻見慧安正一臉戲謔地盯著自己,冬兒的面色不覺唰的一下紅透了,跺了跺腳,道:“什麼怎麼辦,枉奴婢們這些天為少奶奶擔足了心,少奶奶這會子倒是來尋奴婢開心了!”
慧安見她轉身欲走,不覺笑著上前一步拉了她在桌邊坐下,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那關榮今年也有二十二三了吧?既是有意,便該早早定下,沒得白耽誤歲月的道理!你能遇到一個真心疼你的,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也別捨不得,你瞧夏兒如今幫我料理著南方馬場,雖是多半年都見不上面,但平日寫寫信也是趣事,卻是幫了我大忙了。哪裡像你們幾個沒出息,竟知道守在我跟前兒,端茶倒水,這些活兒卻是誰都乾的了的,真真白養著你們,功勞還不及夏兒十分之一呢。”
冬兒自知慧安後頭那話都是玩笑,只為勸她嫁人,她面色愈發紅,眼眶卻也跟著紅了,嘟嘴道:“冬兒捨不得離開姑娘。”
慧安見她這般拍著她的手,笑道:“以前只當你們四個裡頭,你雖不及春兒沉穩,但也比秋兒要強的多,如今一瞧竟和秋兒一個德行,回來你也甭總取笑秋兒了,姑娘我便頭一個不依!”
冬兒不覺笑著嗔了慧安一眼,慧安又玩笑幾句,這才道:“莫再耽擱了,便是你不急,人家關榮卻也老大不小了!老太君的身子……若是不好了,便又要拖上兩年,昨兒我去福德院請安,姜嬤嬤說老太君欲在入冬將巧萍姑娘嫁出去,春兒和秋兒兩個倔驢我管不了,卻琢磨著不若將你和關榮的親事也一併辦了。近來府上太沉悶,也算是添個彩兒,讓少奶奶我也沾沾你的光,沖沖喜,你說可好?你若點頭,我便讓爺尋關榮說話,待你們成親,便在玄北門右屯營中給關榮謀個差事,你只還回我身邊做個管事娘子便是。”
冬兒聞言豈能不知慧安這都是處心積慮地在為她打算,央關元鶴給關榮謀差事,是叫關榮感念她這個娘子,只謀在玄北門右屯營,卻是因為東征軍自東姜滅國之後,賢康帝抽調了一部分精銳便組建了這玄北門右屯營,這裡的將士們對關元鶴都極為敬重,來日便是他有了出息,成了官身,只要她還在慧安身邊伺候著,關榮在玄北門右屯營想要前程,便永遠會顧及著她這個娘子,不敢隨意欺辱……冬兒心中發熱,眼淚顆顆墜落,慧安搖頭一笑,拿帕子給她揩了淚,這才道:“快莫哭了,一會子關榮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快去將人尋來吧。”
慧安對她的好,冬兒都記在心上,言語的道謝太過蒼白,她便也不說,只抹了淚,點了點頭便快步出了屋。
沒片刻關榮跟著冬兒進來,慧安問道:“可知你們爺去哪兒了?”
關榮聞言便道:“昨兒爺將南螢人丟到了趙統領在城西的園子裡,今早上關興來報,說是那在棲霞寺藏身多年的僧人捉到了。因之前爺便交代過,捉了人便直接送去趙爺的園子,便未往府裡帶。奴才得信兒時,爺正陪夫人用膳,便未敢打攪,夫人回屋時奴才將這事稟了,爺出門未叫奴才跟著,卻往西邊去了,奴才想著大概是去了趙爺的園子。”
慧安聽罷心中便有些擔憂,那日因見了蓉姨娘的慘狀,聞了血腥味,回到棋風院慧安便吐了一場,關元鶴憂心不已,便今她不再過問蓉姨娘之事,慧安也知如今身子經不起折騰,便應下了,只是如今聽關元鶴獨自去見那些曾傷害過她的人,慧安還是恐他一時激憤再傷到自己。
尤其這些天關元鶴一直都陪著她,如今遲遲不歸,慧安心中越發不安,只沉默了一會便道:“去備車,莫要驚動人,你隨我出府一趟。”
一炷香後一輛馬車緩緩自關府角門駛出,直奔西市而去。
慧安坐在車中扶著冬兒的手,閉著眼睛假寐,關榮似恐顛簸到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