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自己如柴的手臂,輕輕一拉床邊垂下的一根流蘇絡子,“啪嗒”一聲清響,一個小抽屜從床頭彈了出來。
“地圖就在這裡,若是憑這個你們還不將他們全數誅殺,可真不如回家帶孩子去。”
季凌霄想了想,便徑直伸手去拿。
“你倒不怕我下毒?”
季凌霄將那地圖揣進懷中,笑吟吟道:“我倒是覺得楚先生害怕我死了,完不成先生的夙願了。”
楚夫人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已經死去。
她知道這是他在催促自己離開,季凌霄也沒有多留,轉身便離開了,只是她沒有看見,在她離開後,楚夫人側頭望來的視線,以及他從枕頭下摸出來的一個翠色小瓶。
一見季凌霄出來,唐說和慧心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圍住了她。
季凌霄捏著自己的衣襟,偷偷露出地圖一角,口中道:“小心被白忱看出什麼來,咱們快撤。”
“你!你還是不是女人了!”
唐說非但看到了地圖,還看到了她石榴紅的肚兜,立刻慌得不能自己,手忙腳亂地就想要伸手幫他將衣襟遮好,結果,手都伸到一半了,才又想到自己作出這番舉動實在是與登徒子無異!
“噗嗤。”
唐說扭頭瞪著慧心,他居然被一個和尚給嘲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你自己還不是臉頰通紅!
三人快速透過雨霧迴廊,又回到了前院。
慧心拉著她停下了腳步,季凌霄立刻會意,她推了慧心一把,自己則扭身將唐說按在了柱子上。
唐說:“……”
感覺自己好像總是被太女強推。
慧心低垂著眉眼,雨霧在他的睫毛上凝結成水珠。
白忱和裴諳轉過拐角正好就見到了這一幕。
季凌霄驚呼一聲,立刻背過身子,作出整理儀容的動作,唐說則面色平靜地重新站直身體。
慧心不愧為“慧心”,立刻單手捂住嘴,單薄的背影立於淒涼的雨夜中。
裴諳心中一痛,憐惜不已,也對放~蕩的人~妻越發沒了好感。
果然,這些女人都是不守婦道的,唯有她是不一樣的。
裴諳上前一步,壓低嗓音道:“小娘子怎麼在外面?小心著涼。”
白忱狐疑的視線掃過幾人,突然,摸著後腦勺大笑起來,那副爽朗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他竟是楚夫人口中那位殺人兇手。
“你們幾個怎麼全都在外面啊,哈哈,這宅子據說還鬧鬼,可別被嚇到了。”
季凌霄驚叫一聲,就要窩進唐說的懷中,唐說則下意識圈住了她的腰。
裴諳臉上鄙夷的神色越發不加掩飾了。
白忱倒是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讚賞道:“真是性情中人。”
“頭兒!”裴諳不爽。
白忱聳了聳肩,整個人更加放鬆了,他咧著白花花的牙齒道:“原本見李郎雖然笑著,可骨子裡透著正經我就不太爽了,沒想到他的身邊竟然還有此等性情中人。”
季凌霄覺得他實在肆意妄為的緊,而且看法也有些古怪,倒是有幾分意思。
“你們誤會了。”唐說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便板著臉,努力做個正直的賬房,可是在白忱和裴諳眼中他早就成了偷偷摸摸與主母偷情的賬房先生了。
“咦?你們怎麼都聚在這裡?”李斯年從白忱背後的方向走來,可是越是走近,他就越是發現眼前這幾人,看他的眼神古怪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也不去追究。
“娘子,我從廚房做了些吃食過來,你早些用過之後,便就寢吧。”
“麻煩郎君了。”
季凌霄甜甜蜜蜜地投奔向他,挽住了他的手。
兩人走過拐角,李斯年突然道:“你又幹了什麼壞事兒?”
季凌霄則笑眯眯地捉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你摸摸就知道了。”
李斯年凝望著,雙眸宛如雨中倦怠的桃花,有一種**的溫柔,他笑了笑,眼角的細紋卻猶如花蕊一般吐露著屬於成年男人的芳香,即便他被一個美豔的女人捉住手去按在那溫香軟玉處,似乎也不能讓他歷經風霜的眼眸產生一絲波動。
季凌霄有些失望地鬆開了手。
“我知道了。”就像在給小孩子分糖吃一般,柔聲道:“你真的很厲害。”
他顯然已經感覺到藏在她懷裡的是什麼了。
“我說……”白忱追上來,聲音卻憋回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