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然。”
崔歆看著庭院中鬱鬱蔥蔥的樹木,微微出聲。
太女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道她的謀士們早已經看穿了一切。
郭淮沉著嗓音道:“我看到了殿下對信安郡王的窺視。”
崔歆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信安郡王容貌昳麗,堪比日月,莫說是殿下,這整個長安城中又有哪個女子不愛慕郡王?只是郡王志氣頗高,亦不是居於人下之人,殿下若執意摘下這朵花,恐怕會傷及自身。”
郭淮眼中神色黯淡。
即便他厭惡、嫉妒眼前得到殿下寵愛的崔歆,可是,他更厭惡憑著一張美人皮來迷惑殿下的李明珏,這李明珏真真是一隻狐狸精。
他微微仰頭,不叫崔歆覺察出自己的心思,“這信安郡王的確不是良人,未避免殿下受到傷害,我們不妨早作準備。”
崔歆點頭。
兩人私下達成槍口一致對外的協議後便兩看生厭。
“崔先生你還真是貪心不足,現在是要拿我當槍使喚了嗎?”郭淮臉上紅色的印記跳動了兩下。
崔歆兩眼一彎,“哪裡哪裡,我們都不過是為殿下做事而已。”
郭淮“呵呵”兩聲,“承蒙指教,郭某必會加倍奉還。”
崔歆的眼皮跳了幾下,還未及說什麼,郭淮卻轉身就走,突然停了下來,他一拍腦門,又走了回來。
“怎麼了?”
郭淮道:“我來正是為了那位蕭面首的事情……看到蕭面首就好像看到了崔先生的未來。”
崔歆的臉色轉陰。
“御醫說蕭面首的身體不好,這次風寒看似形於外,實際上是源於五內虛火,現在病情是更加嚴重了,雖然用了藥,但是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自己的了。”
郭淮雖然說的是蕭葦,眼睛看的卻是崔歆,好像不把崔歆逼得物傷其類不算完。
崔歆摸了摸臉頰,笑道:“同人不同命。”
“這件事必須要告訴殿下了。”
“吱呦”一聲,窗戶被推開了一道縫隙,季凌霄歡快的聲音從窗戶縫隙後傳來——
“你們要告訴我什麼?”
崔歆與郭淮一驚,同時尷尬的無法自處,該不會剛剛兩人互懟的話語都被聽到了吧?
窗戶開的更大了,季凌霄春衫輕薄。
她趴在窗臺上,彎唇一笑,眼睛裡像是藏了無數小星星,“你們兩個該不會在說我吧?”
郭淮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將么兒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
季凌霄眼睛轉了轉,將下半張臉埋進胳膊中,低聲嘟囔了幾句,又問道:“你們覺得此事如何?”
崔歆低眉順眼,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樣來,“此事若是真的,那蕭面首未免太過沒有容人之量,身體如此孱弱也當不得殿下的面首。”
合著你的意思本宮的面首都要膀大腰圓的大漢咯?
季凌霄的目光又落在郭淮的身上。
郭淮朝著季凌霄安撫地笑了笑,“我倒是略同岐黃之術,觀蕭面首的臉色,似乎並沒有御醫說的那樣嚴重,至於御醫為什麼要往嚴重的方向來說……”
季凌霄此時是真的驚訝了,她光知道郭淮是六藝無所不精的天才,卻不知道他居然連岐黃之術也懂得,當真可以稱作“完人”了。
她又一想:既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郭淮有這門手藝,那設下計謀的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三人的目光匯聚,異口同聲道:“御醫有問題!”
季凌霄想了想,吩咐道:“六郎你想辦法為么兒診一下脈,確認一下情況,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郭淮被點名安排工作,卻喜悅異常,一副恨不得仰天長嘯的模樣。
他瞥了崔歆一眼。
“如果御醫有鬼的話,我們不妨放長線釣大魚,想必會有不錯的收回。”
崔歆笑道:“殿下所言正是。”
季凌霄正在安排接下來的計劃安排,卻聽到不遠處一陣騷動。
緊接著,便是一聲炸響——
“皇上駕到!”
“這信安郡王未免太過言而無信了吧!”
郭淮認定陛下之所以聞風而來,都是李明珏的鍋。
崔歆低聲道:“或許是因為他不小心。”
季凌霄半眯著眼睛,用臉頰蹭了蹭手臂,就像是用爪子洗臉的貓咪一般。
崔郭二人的心控制不住地猛跳。
“是與不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