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了一個雪球回來,趁著謝小道裝睡,猛地塞進他的衣服裡。
“嗷!”謝小道一下子坐了起來,拎著自己的衣襬抖抖; 只抖出化了一半的雪球。
“白忱!”
謝小道猛地一撲,將季凌霄撲倒在榻上,死死壓住,咬牙切齒道:“好啊,敬酒不吃,你非得要吃罰酒是不是!”
“敬酒怎麼吃?罰酒又怎麼吃呢?”
她躺在他的身下,髮絲散落在身旁,雙眸溫順又柔軟。
他的心猛地一陣悸動。
“我……”他張開嘴,慢慢俯下身子,突然大腿邊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長條物,他臉色一變,一高從榻上跳了起來,鞋都來不及穿就光腳跑了出去。
正在解發帶的楊韶無奈道:“他這是又怎麼了?”
“誰知道呢?”季凌霄無辜地聳肩,將不小心掉在榻上的暗器盒子揀了起來。
“這是什麼?”
季凌霄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就被楊韶捏住了。
她眨眨眼睛,剛才她甚至沒有看見他是怎麼從房間那頭移到床邊來的……他的武功真是相當厲害啊。
“別人送的小玩意兒而已。”
楊韶凝視著她,低聲道:“這麼好的東西,那人還真是捨得。”
“你知道這是什麼?”
“雖然不知道,但看這工藝便知道是出自……”
“喂!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
謝小道不知道何時又從門外跑了回來,他已經將糊滿雪水汗水的上衣脫下,露出小有肌肉的上半身,他隨手扔掉衣服,要去拿季凌霄手中的暗器。
季凌霄手一縮,同時掙脫開楊韶的手掌,笑道:“當然是別人送我的。”
謝小道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怒道:“你去勾……”
季凌霄踹了他小腿一腳,他一時沒站穩,一下子摔了過來,正好摔在了季凌霄的身上,季凌霄順著他的力道朝後倒去,恰恰好將楊韶壓在了身底下。
這三人如今就像是餅夾肉一般疊在了一起,最下面的楊韶簡直苦不堪言。
“喂,給我,這是我做的!”謝小道動手去搶。
季凌霄在每每他快要搶到的時候,立刻移開了手,讓謝小道氣憤不已。
“既然給了我,自然就是我的了。”
他們兩個人在上面爭來搶去,被壓在下面的楊韶簡直進氣多出氣少了。
“我說……你們……”楊韶掙扎地要爬出,可被兩人的重量壓得嚴嚴實實,掙扎困難。
“白忱!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做的,我費勁千辛萬苦做的!我師父一把奪了去,居然轉送給你了,那個老傢伙偷了我多少好東西,居然連我心上……”
季凌霄抓住了他的雙手,誘哄道:“心上什麼?”
謝小道咬住唇,偏開頭,仍舊一臉喪氣。
“這不是你師父送的,是你師父送給楚夫人,他又送給我的。”
謝小道更怒了,大聲道:“他送的就更不行了!”
“為什麼?”她笑問。
她笑容滿滿的模樣更加重了他的怒氣,謝小道一下子被火氣與怒氣遮蔽了頭腦,口不擇言道:“我斷袖!我犯賤的喜歡上了你,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屋子裡驟然一靜,身底下傳來了一聲嘆息。
謝小道一愣,低頭望去,大驚失色道:“阿韶!你怎麼會在?”
楊韶半遮著臉,露出無奈的笑容道:“這裡是我的齋房,我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
看著謝小道僵著臉一臉尷尬的模樣,楊韶體貼道:“你放心,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
謝小道的嘴角抽了抽。
“不過,你們兩個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啊,我真的要支撐不住了。”
季凌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而,她想要支撐的手掌一下子按錯了位置,只聽“咔嚓”一聲,楊韶一聲慘叫,將整個半學齋已經入寢的學子全都驚了起來。
“有什麼好看,滾滾滾!快回去睡覺!”
謝小道黑著一張臉,像是個門神一樣攔在門口。
有人探頭探腦道:“是誰發出的?白忱?楊韶?”
“關你何事?”謝小道照著那人屁股便踹了一腳。
那人與謝小道關係好,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手拍了拍屁股,便笑嘻嘻地繼續打聽。
“謝兄如此攔著、瞞著,莫非傳言是真的?”金寅吾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