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受了?我請御醫來看看吧?”
唐說的眼神像釘子一般; 釘在他撫在季凌霄肩膀上的手上。
“我沒什麼。”季凌霄搖頭。
“只是一點葷腥; 能有什麼病症; 現在有病的該是慧心大師吧。”唐說似笑非笑道:“慧心大師是得道高僧; 常年茹素,這一頓吃了這麼多葷腥可不壞了腸胃。”
“只是一碗湯而已……”
唐說的指尖兒一敲碗壁; 笑道:“這碗湯裡下了多少料怕是隻有殿下您自己知道了。”
季凌霄目光忽閃,伸出手,一下子便捉住了他的指尖,輕輕搖了搖; 低聲道:“唐郎,我只是看慧心大師瘦弱想要多給他補一補而已,都是些滋補的中藥,並沒有其他。”
“螳螂……噗!”
唐說青著臉,冷冰冰地盯著郭淮,郭淮才不怕他,兩人又不是沒打過架。
季凌霄捏著他的指尖稍稍用了些力氣。
唐說垂眸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撇開了頭。
季凌霄又回頭去看幾乎要貼在她身上的郭淮。
郭淮笑了笑,退後幾步,“我這便去找慧心大師。”
他很是善解人意地離開了。
唐說輕笑一聲,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他本就長相不凡,行止間自由一番飄然若仙的神采,即便是譏諷在他臉上也像是仙人對凡人的睥睨。
季凌霄無奈地看著他,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的性子也該改改了,到處樹敵怎麼能行呢?”
他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眼眸如白水中化開的墨痕,流動間便有一番寫意風情。
“你是心疼你的郭郎了,還是心疼你的玉郎了?”
季凌霄嗔怪地望了他一眼。
他眸色更濃了,“是啊,就我來的晚,比不得……”
“若我說,我更在意你呢?”
原本喋喋不休的唐說霎時愣住了,嘴甚至還張著。
過了片刻,他突然漲紅了臉,磕磕絆絆道:“你……胡說什麼!”
待他臉上像是被胭脂蹭過,才算是真正多了一分煙火氣。
季凌霄單手支著下巴,也不說話,那雙媚氣橫生的眼睛,根本讓人無法直視。
唐說低下頭,雙手攥住自己的衣襬,低聲道:“你也不用故意說這些話,我自然知道我與他們是不同的,不過,我一輩子都是如此,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既然殿下幫了我……”
“傻瓜。”
唐說猛地抬起頭,怒道:“什麼?”
可面對著她溫柔似水的目光,他的聲音又情不自禁小了下來。
她的手拂過他的臉頰,像是一陣春風,讓他頓時失卻了力氣。
唐說這副自傲又自卑的模樣著實引人憐愛。
季凌霄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阿說……”
輕輕柔柔的聲音砸在他的心上,頓時讓他四肢百骸失卻了力量,只能體會到從骨子裡泛起的一陣酥麻。
他好像失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她。
唐說扭過頭,看到了桌子上還沒有收下去的湯,猛地收回了手,冷聲道:“奇怪了,殿下若是想要讓慧心破戒,為何不直接讓他破了色戒?”
還未等季凌霄答話,他便笑道:“這湯裡的東西,怕是補的不是地方吧?”
季凌霄咬唇一笑,溼漉漉的目光落在他那裡,“莫不是阿說也要嘗一嘗?”
唐說還未消退下去的紅暈又翻了上來,他甚至不敢與她對視,直接落荒而逃。
季凌霄垂眸,盯著那碗湯笑了笑,又吩咐宮女將這些殘羹冷炙收拾下去。
不大一會兒,郭淮便攜著慧心走了過來。
“大師未免太貪心了一些,吃的過多反倒對身體有礙。”
慧心垂著眼,臉色煞白,身體虛弱的模樣更像是養在深宅後院裡的體弱小娘子了。
季凌霄手心怪癢的,卻沒有忘記提醒自己這慧心可並沒有表面上的這般無害。
郭淮又唏噓關懷了兩句,不過,季凌霄可把他熟悉的透透的,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慧心低聲道了一句謝,便坐在離季凌霄稍遠一些的石凳上,一言不發。
這時,被季凌霄打發去找盒子的羅巢回來了,羅巢目不斜視,恭恭敬敬地將盒子奉上,並低聲道:“崔先生在路上遇到了奴才,讓奴才提醒殿下勿忘了正事。”
正事?什麼